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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倏的轉過身,想要緩解尷尬:「脫衣服幹嘛?該不會這會兒了還想要召幸妃子吧?」


 


忽然殿外傳來太監的傳報:


 


「蘇婕妤到!」


 


「陛下,已宣蘇婕妤前來侍寢。」


 


啊?


 


他不是不喜歡蘇玉煙嗎?


 


這會怎麼又想通了?


 


不對,他不是不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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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冷不丁地魏詢旁邊站了一個身形與他近似的侍衛。


 


侍衛穿著魏詢的寢衣,披散了頭發,乍一看與魏詢平日就寢時的模樣極像。


 


而魏詢早就換上了侍衛的服裝。


 


侍衛向魏詢鞠了一躬,轉身放下床上的帷幔,躺了進去。


 


「你這是?」我驚異看著魏詢。


 


「金蟬脫殼。」魏詢一邊整理衣帶,一邊向殿外,「讓蘇婕妤進來。」


 


殿門一層層打開,蘇玉煙拖著猶豫的步伐挪了進來,滿臉哭喪。


 


魏詢一個閃身躲到屏風後面。


 


蘇玉煙走到大殿中間,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帷幔後的龍床上躺著一個人形,滿屋子皆是濃重的藥味和安神的燻香。


 


晚膳時她才聽說皇帝急火攻心病倒了,沒想到飯還沒吃完就聽到皇帝宣召的消息。


 


原本與她一起用膳的幾個嫔妃,臉色大變,像避瘟神似的避她而去。


 


我不明白魏詢的用意。


 


都要金蟬脫殼了還要宣個嫔妃來侍寢,怕不是嫌露餡不夠快。


 


蘇玉煙顫顫道:「陛、陛下。」


 


屏風後的魏詢:「嗯,愛妃走近些。」


 


「愛妃」這個稱呼讓她打了一個寒戰,她不情不願地朝龍床挪了幾步。


 


「再近些。」


 


魏詢動作輕緩地從懷中掏出帶著迷香的手帕,蓄勢待發。


 


蘇玉煙似是有所感應地四處張望,想要尋找解救之法,忽的目光落到我身上。


 


糟糕,我對蘇玉煙沒有開隱身。


 


「系統君救我!」蘇玉煙提著裙擺向我奔來,一把抱住我,「嗚嗚嗚我不想侍寢。」


 


我掙扎不得,趕緊勸她,「小點聲小點聲!」


 


可惜魏詢已經看見了。


 


隻見他從屏風後走出,黑著臉看向蘇玉煙。


 


蘇玉煙看了看龍床,又看了看魏詢,臉色煞白,一下子噤了聲。


 


我以為他會先向蘇玉煙發難,沒想到他會先質問起我來。


 


「為什麼她能看到你?」


 


「……」


 


「你不是說仙家不輕易露面嗎?為何蘇玉煙能看到你而朕不能?」


 


「……」


 


魏詢語氣裡的不悅已經快要滿出來了。


 


我糾結著怎麼解釋我隻是一個系統,我長什麼樣其實無所謂……


 


「說話。」魏詢語氣又冷了幾分。


 


倒是蘇玉煙冷靜了下來,看了看魏詢,又看了看我,意味深長。


 


我嘆了一口氣,默默關閉了系統中的隱身選項。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但不是現在。」


 


35.


 


女子現身在他面前,與他腦海中的模樣別無二致,所以他亦沒有顯露出幾分驚訝。


 


但目光落到那張臉上時,他的呼吸還是暫停了一瞬。


 


不過片刻,魏詢回過神,果斷地走過去牽起女子的手。


 


「那就後面慢慢解釋給我聽。」


 


36.


 


魏詢將帶著迷香的手帕丟到蘇玉煙懷中。


 


「要麼把自己迷暈我叫人帶你走,要麼自己跟我們走。」


 


蘇玉煙十分狗腿地選擇了後者。


 


魏詢對今日發生的事早就有預料,於是半月前便遣親衛在冷宮後面掘了一條直通宮外的暗道。


 


眼下,我們隻需要從皇帝寢宮順利地走到冷宮便可。


 


可這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37.


 


魏詢在前面帶路,我和蘇玉煙換上了太監的衣服。


 


近來宮中戒嚴,巡邏的兵力增加了一倍。


 


「站住!做什麼的?」


 


不出所料,我們被巡邏的士兵攔住。


 


魏詢道:「這兩個小太監是蘇婕妤宮中的,方才陛下宣召了蘇婕妤侍寢,這倆人剛剛送完蘇婕妤到陛下寢宮,現下正要返回。」


 


士兵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我與蘇玉煙,點了點頭。


 


「過去吧。」


 


我和蘇玉煙點頭哈腰。


 


魏詢繼續帶著我們往前走。


 


還沒走幾步,那士兵突然折返回來,攔住了魏詢。


 


「你是哪個營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捏了一把冷汗。


 


魏詢不急不慌,掏出懷中令牌。


 


「我是戍京衛梁統領麾下,今日戒嚴,宮中人手不夠,戍京衛也調了些人手來。」


 


士兵接過令牌,與身後其他士兵小聲討論了一番。


 


「行吧,辛苦了,兄弟。」


 


魏詢抱拳,轉身繼續帶我們往前走。


 


宮道長直,巡邏士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低低呼了一口氣。


 


剛剛緊張得腳步都有些虛浮,現在才感覺到有些抽筋。


 


魏詢察覺,一手扶住我的胳膊。


 


「不可掉以輕心,等到了冷宮再歇息。」


 


又轉過了幾條宮道,眼看著一牆之隔便是冷宮。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剛剛那三人往那邊去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魏詢當機立斷,一腳將蘇玉煙踹到了草叢裡,又翻身抱著我滾落到一旁的假山後面。


 


下一刻,巡邏隊伍衝到距離假山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


 


蘇玉煙忍著被踹痛的屁股伏低了身子。


 


我與魏詢緊緊相貼,更是屏住了呼吸。


 


士兵凌亂地腳步聲越來越近。


 


「你去那邊!你!去看看那邊!」


 


「得罪了。」魏詢忽然在我耳邊輕語。


 


隻見他迅速扯下自己的腰帶,拉開衣襟,抬起我的腿環在他腰上,埋頭在我脖頸處狠狠吮了一口。


 


「啊!」我連忙捂住嘴,卻還是晚了一步。


 


「假山後面!」士兵聽到了響動,立刻衝了過來。


 


火把立刻照明了假山後的景象——


 


剛剛還衣冠整齊的戍京衛將士腰帶散落在地,衣襟也松松散散的敞開。


 


隻見那將士身下壓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太監,正驚恐地看著四周。


 


那太監領口也有幾分松散,露出的白皙脖頸上一枚正鮮豔的吻痕。


 


兩人姿勢親密,顯然是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周遭的士兵看得面紅心熱,議論紛紛。


 


「戍京衛口味真重。」


 


「居然喜歡男人。」


 


……


 


「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忙嗎?」


 


魏詢皺起眉頭,頗為痞氣地看向領頭士兵。


 


那士兵回過神,戍京衛在職級上確實比他們高一級,但他語氣仍不容拒絕。


 


「今日宮中戒嚴,還請軍爺配合我們查驗身份。」


 


「查什麼?剛才不是看過我的令牌了?」魏詢語氣及其不耐煩。


 


領頭士兵道:「為了防止有心之人借亂混入宮中,方才上面傳令,要以畫像驗明正身。」


 


我抓住魏詢領口的手緊了緊。


 


魏詢似有感知,輕輕捏了捏我的肩膀,示意我安心。


 


「驗吧。」


 


士兵隊伍後一人抱著一盒畫卷上前。


 


「敢問軍爺名諱。」


 


魏詢一邊整理衣襟,一邊緩緩道:「於連義。」


 


領頭士兵渾身一震,「原、原來是於都尉。」


 


一旁的士兵連忙對著名號找到了畫卷。


 


領頭士兵展開畫卷進行對比。


 


火把影影綽綽,魏詢剛才又扯松了部分發髻,垂發遮住了半張臉,再加上兩人乍一看分外相似。


 


領頭士兵粗略一看便趕緊收起畫卷。


 


「叨擾了於都尉雅興,小的該S。」


 


「那還不趕緊滾?」


 


「是是是。」


 


38.


 


安然度過這又驚又險的一劫,我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魏詢過來攙住我,我下意識躲開,他的手僵了片刻。


 


「沒事,情況危機,我懂。」沒等他開口,我先解釋道。


 


「嗯。」他亦沒再說什麼,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蘇玉煙從地上爬了起來,欽佩地看了魏詢一眼並豎起大拇指。


 


39.


 


我們一路進了冷宮。


 


因著安若,這算是我熟悉的地界了。


 


「安若!」


 


我一進冷宮便看到安若蜷縮著身子在角落,我帶給她的梳頭水灑了一地。


 


「你怎麼了?」我連忙跑過去抱住她。


 


安若不斷顫抖著,魂體的顏色越發淡了。


 


「有人要……害我的孩子。」她喃喃道。


 


孩子?


 


安若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她還有個孩子。


 


魏詢趕過來,按住我的肩膀,「怎麼了?」


 


蘇玉煙也趕快跑了過來,也許是與我綁定了的原因,她也看到了安若。


 


「她怎麼了,怎麼感覺……快要消失了?」


 


她說的沒錯,安若情況極其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我積攢的那些積分恰好夠一隻骨壇,於是我毫不猶豫點了兌換。


 


將安若安置在骨壇裡之後,她變得隻有巴掌大小,靜靜地睡在壇底,但好在魂體顏色沒有再變淡了。


 


我小心翼翼地抱著骨壇生怕碰碎了。


 


魏詢深深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


 


40.


 


當我們順利從地道中出來之後,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了。


 


我們走得急,身上沒帶什麼銀錢,隻得在城外路邊的破廟暫時歇腳。


 


一路上魏詢沒再與我說話。


 


我料想他應當是生氣了。


 


在這麼緊要的逃命路上,我在冷宮裡大喊大叫不說,還一路上帶著這麼一個看起來毫無用處又佔地方的破壇子。


 


這後腿拖得實在要命。


 


蘇玉煙頗懂得看眼色,丟下一句「後院好像有柴火,我去看看」便走了。


 


魏詢似乎也累了,背靠柱子閉目養神。


 


「於都尉在宮裡不會漏出破綻吧?」我努力找話題。


 


「不會。」依舊閉著眼。


 


「可是太醫那邊每日都會請脈,中毒之事你是怎麼解決的?」


 


他睜開眼,「沒有解決。」


 


沒有解決?


 


我詫異,「那你……」


 


「從我發現太後下毒之日起,於連義便會和我一起服下毒藥,如今,他和我的中毒程度一樣,太醫那邊不會察覺。」


 


魏詢語氣平淡,但說出口的話卻讓人膽戰心驚。


 


我愣住,一時不知道該作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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