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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陸同霄和薛清清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驚恐地拉起被子蓋在身上,可是臉拍得很清晰。


「我買這一張。」


 


他的手頓住,皺眉瞪著我:「你剛剛在詐老子?」


 


「好啊,就這一張嗎?」他眼珠子轉了轉:「一萬。」


 


「一千。」


 


「你他媽的……」


 


「不賣算了。」


 


說罷,我便要離開,他急忙拉住我的手:「一千就一千吧。」


 


他將照片傳給我,我將錢給他,說:「反正放在你手裡也沒有用,你要是記者,這照片一曝光就賺大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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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看了一眼入賬,眉頭緊皺,眼睛滴溜溜地轉動了幾下,低聲問我:「記者會買這玩意兒?」


 


「之前還有記者來我家買陸同霄出院的照片呢,價格給的不低。」


 


劉強低頭,攥緊了手機,還不等我再說話,快步跑出了巷子。


 


我看著他的背影。


 


陸同霄,當你踩著我的血肉被人高高捧起的時候,是否也想過有一天,會跌得粉身碎骨呢?


 



 


我將安安送去了閨蜜家裡,然後拿著剛到手的照片回家。


 


一進門,就看到陸同霄他媽劉琴來了。


 


「夢夢回來啦?」


 


她一邊將包裡的蒸肉拿出來,一邊滿臉堆笑地衝我招手。


 


陸同霄也微笑著說道:「媽做了好多你和安安愛吃的菜,沒有一道是我的。」


 


我看著她手裡的菜,慢慢走過去,輕聲問:「媽,有沒有青梅啊?」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隻是片刻便又和善地笑起來:「沒有啊,你想吃青梅了?」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幾天前,我看到老家鄰居的朋友圈,劉琴在那她那裡買了二十幾斤青梅。


 


我喜歡吃酸的,家裡所有人都知道。


 


往年劉琴買了青梅,都會直接拿給我。


 


但是今年沒有,那青梅給了誰呢?


 


我腦海中出現了那個穿白裙子,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


 


劉琴轉過頭,看了眼我的眼睛,視線立即躲開了,手裡的動作也逐漸慌亂,匆忙解釋:「原本打算帶給你的,結果這次的青梅不好,好多蟲眼兒,等媽買到好的再給你帶過來。」


 


陸同霄立即過來打圓場:「咱們是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別人都說,我不想媽的兒子,你才是咱媽的親女兒。」


 


劉琴哈哈一笑:「我一直把夢夢當親女兒的,你要是敢欺負她,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婆婆啊。


 


從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這些年除了陸同霄高昂的治療費用外,我每個月還會往老家寄錢,劉琴每次都說不要,又說這些錢都給安安留著。


 


可是,劉琴病逝後,她的賬戶上一分錢也沒有。


 


那些錢去了哪裡?


 


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想通,可是在我快S的時候,看到薛清清和她兒子後,就都明白了。


 


陸同霄殘廢了,又沒有經濟收入,常年和我生活在一起,接濟薛清清母子自然是不方便,那就隻能由劉琴來。


 


她,又是那麼想要孫子。


 


不愧是母子,一樣的無情無義,一樣的厚顏無恥。


 


劉琴將菜一個個擺在桌上,又親自遞過來筷子,我沒有接。


 


陸同霄用胳膊碰了下我,然後用眼神示意我接筷子。


 


我依舊端坐著,沒有動。


 


劉琴面露難堪,悵然若泣的樣子。


 


陸同霄突然變了臉,接過劉琴手裡的筷子,一把塞到我手裡,怒聲說:「我媽辛辛苦苦為你準備這些菜,你別不知好歹。」


 


我轉過頭,微笑地看著他:「我這樣就叫不知好歹?


 


「那你背著我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你媽將我辛苦賺的錢都給了你外面的女人,這算什麼?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變了臉色。


 


陸同霄快速眨眨眼,掩飾道:「你瞎說什麼呢?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你別聽外面那些人胡說?」


 


我點點頭:「這倒是,不過這個又該怎麼說呢?」


 


我將手機打開,找出從劉強那裡買來的照片,放到陸同霄和劉琴眼前。


 


「好一個舍己為人的英雄市民,誰能想到這位英雄從海邊救上來的女人其實是他自己的姘頭啊?」


 


陸同霄臉色鐵青,嘴唇忍不住顫抖。


 


「我們十幾歲就在一起,我有哪點對不起你嗎?」


 


他低下頭,不敢看我。


 


我冷笑幾聲,接著說:「你舍不得拖累薛清清和你們的孩子,那你想過我嗎?想過安安嗎?憑什麼你們這對狗男女的愛情,要我和我的女兒用一輩子去守護?你算什麼東西?」


 


我撈起桌上熱騰騰的蒸肉,狠狠摔在他的臉上。


 


陸同霄動也不動,滿臉油漬卻不覺得疼似的,隻是安靜地看著我,嘴唇翕動說了句:「對不起。」


 


劉琴尖叫一聲,立即心疼地為兒子擦幹淨臉,轉身瞪著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他是你丈夫,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我輕笑:「很快不是了。」


 


陸同霄急忙拉住我的手:「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別離開我,求你了。」


 


他眼中滿是哀求,我的腦海中卻隻有他那天對薛清清說的那句「我怕連累你和孩子」。


 


這個男人還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的呢?


 


我站起身,擦掉臉上的眼淚,俯視著他:「安安的撫養權歸我,家裡還有三萬存款,是我賺的,至於那些債務,都是以你的名字去借的,我想我沒有義務去還。」


 


我爸媽S後,家裡的親戚基本上都和我斷絕了關系。


 


當初陸同霄驟然出事,他們這邊的親戚覺得我是個女人不擔事,無論我怎麼哀求都不願借錢給我,最後是劉琴以陸同霄的名義去借的。


 


上一世,我一直到四十歲才徹底還清了所有的債務,也落下了一身的病,不到五十歲就S了。


 


為了一個卑鄙可笑的騙局,我賠上了一輩子。


 


這一次,我要帶著女兒,好好地活。


 


劉琴聽到離婚也嚇了一跳,但她如今也要與我撕破臉了,並不準備好言勸說,而是威脅道:「同宵是殘疾人,法院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看向他的腿,點頭:「也是,不過你說法官要是知道你寶貝兒子的腿是因為什麼才殘疾的,還會不同意嗎?」


 


陸同霄這才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從小就有嚴重的英雄主義情節,最好面子。


 


如今雖然癱瘓了,但是誰不說他是英雄,他也享受這份誇贊。


 


可是,一旦他和被救者婚內通奸的事情被捅破,他的驕傲頃刻間就會被眾人踩在腳下。


 


「不可以,」陸同霄喉結微微滾動,表情僵硬地看著我:「趙夢,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就算我犯了一點小錯,難道你連這些年的情義都不顧了,要徹底毀了我?」


 


小錯,他竟然說這隻是一個小錯。


 


我看著他的臉,是啊,我們在一起十幾年,如今看著,我卻覺得如此陌生。


 


「如果你還想保住這點虛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然後給女兒過戶。」


 


「明天?」


 


「是,明天,」我心中的惡心與怒火這一刻爆發出來:「我多一秒鍾都不想看到你們,多看一眼,我都想吐。」


 


陸同霄像是被我的話擊中了一般,看著我的眼睛,聲音沙啞:「好。」


 


我拿了證件,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沒有再看他們一眼,跑出了門。


 


等我到閨蜜家的時候,她已經做好飯等著了。


 


安安像是知道什麼似的,跑過來抱住我的腰:「媽媽,你別不要我,我以後會很聽話的,你別不要我。」


 


我忍著眼中的淚水,蹲下身,看著女兒的眼睛,認真地回答:「媽媽永遠不會不要你,我隻是不要爸爸了而已。」


 


她愣了愣。


 


「但是,」我繼續說:「媽媽無論去哪裡都會帶著安安,以後你要是想爸爸了,可以回去看。」


 


我不會問她想跟著誰,無論她如何回答,結果都是一樣的,女兒我一定要帶走,絕不會讓她生活在那個火坑裡。


 


下一秒,一雙小手為我撫去了眼底的淚水:「媽媽,安安會永遠陪著你的。」


 



 


從民政局出來,我看著手裡的離婚證,心裡有些悵然。


 


和他結婚後,我從來沒有想過離婚,安安出生前,他就是我生命裡的唯一。


 


我往後餘生所有的計劃,都和他息息相關。


 


沒想到,我們竟然會以這樣不堪的方式分開。


 


「我還能再見女兒嗎?」陸同霄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小聲問了一句。


 


我低頭看他:「你不是馬上就有孩子了嗎?還惦記安安幹什麼?」


 


他低下頭,不再說話。


 


「少在我面前表演什麼父愛,你們一家子算計我們母女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安安是你女兒?」


 


陸同霄攥緊了手,隻是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沒有再看他,轉身走到街邊打車。


 


離開時,我看到薛清清小跑著走到了陸同霄面前。


 



 


離婚後,我帶著女兒租了房子,就在她學校旁邊。


 


其實我工資不算低,完全可以給我和女兒更好的生活。


 


安安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去年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


 


可是這一年來,我為了陸同霄的醫藥費疲於奔命,忽略了太多東西。


 


「媽媽,我每天都穿校服,沒必要買新衣服。」安安惶恐地看著吊牌上的價格,連連搖頭:「不用買新的,不用買新的。」


 


我知道她喜歡小裙子,可是,為了不讓我有壓力,她每天都穿著校服,這樣我就看不到她短了一截的袖口和褲腳。


 


「校服去學校的時候穿,平時嘛,你可以穿你喜歡的衣服。」


 


之前安安的老師說,她繪畫很有天賦,希望我考慮給她報個興趣班。


 


之前已經有了報班的準備,孩子也很開心,結果陸同霄出事了,報班的事隻好擱淺。


 


下午,我找到老師推薦的興趣班,帶著安安過去。


 


她攥緊了我的手:「媽媽,來這兒幹嘛?」


 


我摸摸他的小腦袋:「你不是很喜歡畫畫嗎?媽媽給你報個班,這樣你就能和其他喜歡畫畫的小朋友一起進步啦,還有專業的老師教你。」


 


「真的嗎?」她開心地差點蹦起來。


 


「當然啦,明天你就可以過來上課了。」


 


她此刻臉上的笑容,我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了。


 


「可是媽媽,」她仰著笑臉,看著我的眼睛:「我也希望你快樂。你知道嗎?你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我的心突然空了一拍似的,嘴角慢慢向上,卻發現自己的臉很僵硬。


 


我為別人而活太久了。


 


回去的時候,閨蜜宋曉開車過來,後備箱不出所料拉了非常多的東西,吃的、用的,甚至還有安安用的文具。


 


「你離婚的時候我應該跟著去把那個渣男狠狠揍一頓。」宋曉咬了一口肉串,喝了口啤酒,恨恨地罵著。


 


我趕緊看了眼安安的房間,確定房門是關著的。


 


宋曉已經有點醉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跟你離婚當天,他就和薛清清那個賤人領證了,垃圾,兩個垃圾。」


 


我並不生氣,也不意外。


 


陸同霄現在連上床上廁所都做不到,即便有他媽在,可是劉琴難道不需要出去工作嗎?


 


他們雖然沒有存款,但有一身的債。


 


「你不生氣嗎?」


 


我搖搖頭:「他們的人生會越來越悲慘,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麼要為了他們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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