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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來找我幹什麼?」


 


「你是不是不教我了?」


兩句話幾乎同時開口,我看向孔禹哲,示意他先說。


 


「不管我爸在書房對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


 


他還有些微微的喘息。


 


「你好好繼續給我當老師,我保證你的安全。」


 


「可是你根本不需要家教。」我想了想,故意試探他,「孔先生也同意了,讓我回公司繼續去上班。


 


「比起當一個家教老師,我還是更希望能好好當個打工人。」


 


可孔禹哲盯著我,臉上神色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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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他會讓你回孔氏嗎?」


 


感覺到他要說什麼,我收了臉上的笑容,露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的疑惑神情。


 


孔禹哲輕輕笑了起來,那個我曾經在攝像頭裡看見過的陰鸷小少爺又出現了。


 


「如果我告訴你,你回孔氏,隻會像之前那幾位秘書小姐那樣『去外派』呢?


 


「姐姐,你在攝像頭裡都看見了吧?


 


「你當孔家是什麼地方?要不是我把花瓶砸碎收走了攝像頭,還把後臺視頻清空,你早就被我爸發現了。」


 


我當然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引蛇出洞。


 


我被他一點點逼到牆角,這才發現,他竟然比我高了快一個頭。


 


「當我的家教吧,隻屬於我的那種,等我畢業的時候,我會帶你一起走。」


 


他低下頭,高聳的鼻尖幾乎碰到我的,氣息仿佛毛茸茸的小動物,卻有不容忽視的利爪。


 


我捏住了他的下颌,把他的臉推開。


 


「我對未成年沒有興趣。」


 


小少爺的臉頓時黑了。


 


「不過,」我沒有抬頭,伸手按住了他的鼻尖,「之前那幾位秘書小姐是怎麼回事?」


 


「什麼家教,」他別開臉,嗤笑一聲,「不過是幾個想一步登天的賤人而已。」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


 


「全都是這樣嗎?」


 


「姐姐,你想問什麼?」


 


他又在蠢蠢欲動,我用力推了他一把,孔禹哲跌坐在椅子上,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的膝蓋已經跪在了他兩腿之間,單手拎住了他的領口。


 


「說清楚。」


 


果然,孔禹哲的呼吸瞬間粗重了起來。


 


嘖。


 


少爺不喜歡小白花。


 


他喜歡馴狗。


 


我往前一步,他下意識往後微微弓了弓腰。


 


「說。」


 


「她們給我下藥。」


 


我皺了皺眉:「那時候你還未成年吧?」


 


小少爺的臉更紅了,末了終於扭開頭,自暴自棄說一句:


 


「反正我爸隻有我一個兒子,孔夫人和孔少夫人,都是不錯的選擇。


 


「我隻是想保護你而已。


 


「不希望你跟她們一樣的下場。」


 


我似笑非笑瞥他一眼,高跟鞋踩在了少年肌肉緊實的大腿上,用力碾了碾。


 


「一樣?怎麼一樣?」


 


孔禹哲呼吸一窒。


 


我們達成了一致,約好在孔璽銘面前做戲。


 


各自心懷鬼胎地握了握手後,我往後退了一步,給他讓出空間。


 


經過剛才那一下,他的臉更紅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姐姐,借一下你的衛生間。」


 


「去吧,」我頓了頓,「別在裡面做奇怪的事。」


 


孔禹哲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了進去,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正常。


 


隻見他轉身又打開了窗戶,眼見長腿一邁又要爬上去。


 


我嚇得連連喊停。


 


「站住!你要幹什麼!」


 


孔禹哲茫然回頭。


 


「回去啊?」


 


我拉開了大門,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少爺:「……」


 


他轉過身,同手同腳地從大門走了出去,頭頂仿佛都要冒煙了。


 


他看起來很純情對不對?很情真意切是不是?


 


可哪怕孔禹哲在我面前表現得再像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我也不可能忘記,他是我妹妹失蹤最可能的那個兇手。


 


畢竟我妹妹,可從來沒表現出想要當孔夫人。


 


6


 


孔禹哲對我的警惕心降低了不少。


 


甚至為了更方便給小少爺補習,我在孔家擁有了自己的一個房間,成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家庭教師。


 


這也就意味著,我有更多的時間搜索整個孔家。


 


可是,我幾乎找遍了整個孔家大宅,卻沒有找到任何與妹妹失蹤有關的線索。


 


難道之前調查的方向真的是錯的?


 


他和安安的失蹤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說,這當中唯獨有哪裡我沒有仔細搜查過,那大概是孔璽銘的書房了。


 


之前隻是匆匆一瞥。


 


說不定,那裡會有我想要的東西。


 


……


 


孔禹哲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


 


他邀請我當他的女伴。


 


我問他:「你家裡人同意?」


 


孔禹哲嘖了一聲,滿臉嫌惡:「打個轉我們就走,我實在不想跟我爸安排的那些大小姐們一起了。


 


「他自己靠著那些手段上位,現在還想讓我跟他走一樣的路,他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


 


他說:


 


「老師,你可以陪我去嗎?」


 


我原本不想去當靶子,可他說:


 


「姐姐,你陪我去,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盯著我,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比如,我父親的書房,該怎麼進去。」


 


我起身就走。


 


孔禹哲頓時苦著臉追上來。


 


「說說,我就是說說!


 


「那裡我也進不去!」


 


我面無表情轉身看著他:「沒用的東西。」


 


小少爺緩緩蹲下去,在牆角化成了一朵陰暗的巨型蘑菇。


 


……


 


我沒有想到,孔禹哲的生日會竟然會辦得這麼大。


 


這根本就是他的十八歲成人禮!


 


我身上被各種視線幾乎扎了個洞,不知多少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我身上掃過。


 


這種社交場所。


 


被公開帶到同層級的人面前的異性是什麼意思,在場恐怕沒有人心裡不清楚。


 


早就傳聞孔氏父子不和,這是剛成年的孔家小少爺公然對孔璽銘的挑釁。


 


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一拉,我重重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緊接著,一個妙齡少女被推進了孔禹哲懷裡。


 


「小哲,去和俏俏跳今天的開場舞。」


 


孔璽銘的聲音不容拒絕。


 


「你幹什麼!」


 


孔禹哲的臉色難看至極,卻又礙於場合不便發作。


 


被推過來的少女容貌嬌豔,應該是某位門當戶對的千金。


 


她趾高氣揚地看我一眼,滿面紅暈地朝著孔禹哲遞出去自己的手,卻發現孔禹哲壓根不搭理她,瞬間破防了。


 


她整張臉都漲成了紅色,眼淚要掉不掉,轉頭委屈巴巴地看向孔璽銘。


 


「Uncle!」


 


孔璽銘的手緊緊扣在我的腰上,盯著孔禹哲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


 


「還不去?」


 


孔禹哲深吸一口氣,臉色徹底沉下來,可最後還是隻能咬著牙轉身,去和那個叫俏俏的小姐一起跳今天的開場舞。


 


腰間突然一緊,我有些驚恐地抬起眼,卻正看見孔璽銘意味深長的目光。


 


「小宋老師,是我低估了你的手段。」


 


他的呼吸在我耳側,幾乎讓我全身都起了戰慄的雞皮疙瘩。


 


「小哲很為老師著迷啊,這種時候都要帶你來。


 


「但是我之前也說過——


 


「小哲年紀還小,有時候年輕衝動,會做一些不正確的選擇,小宋老師,你可不能慣著他。」


 


從旁人的角度,大概是孔璽銘正在低頭和我竊竊私語。


 


孔家少爺的女伴,卻在開場舞前被父親臨陣換人,甚至還表現親密,到哪裡都是一個很值得上一番八卦小報頭條的新聞。


 


……


 


孔璽銘顯然沒有在大眾面前當談資的愛好,他身高腿長,一路拉著踉踉跄跄的我拉上了二樓露臺。


 


這裡有極佳的視野,卻又因為花木遮擋不會被旁人看見。


 


是一個極佳的偷情點。


 


他仗著身高優勢把我壓在欄杆上,我身後懸空,隻能緊緊抱住他,一動都不敢動。


 


孔璽銘對我的反應很滿意,他低下頭,在我耳側開口,聲音輕而狎昵:


 


「小宋老師,我很喜歡你,開個價吧,要多少錢你才願意跟我?」


 


我的沉默拒絕在他眼裡變成了待價而沽。


 


他沉下臉,對於我的不識時務很不滿意。


 


他驟然前傾,我半個身子都被他逼出了露臺,嚇得驚叫一聲。


 


「還是說,你像那些女人一樣,夢想著當孔夫人?」


 


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大廳裡摟著俏俏旋轉的孔禹哲,發現我求助的目光落在孔禹哲身上,他的臉色沉了沉,強行轉過我的頭,聲音嘲諷:


 


「小看你了,原來你是想當孔少夫人。」


 


我故意露出一副被拆穿的狼狽,下意識用力推他。


 


「我沒有!」


 


孔璽銘像在逗弄一隻發怒的貓。


 


「愚蠢的女人。」


 


他帶著懲罰性的親吻壓了下來。


 


我作勢要扇他的巴掌還沒揮下就被他制住,對這種所謂的成功男人來說,旁人的意志根本無關緊要。


 


他們甚至很享受這種帶著強迫性的掌控感。


 


我被他頂在露臺上退無可退,好像真的被他徵服一般,親吻從拒絕到欲拒還迎地接受,再到最後的示弱般一條腿盤上他的腰側,這明顯取悅了他。


 


他嗤笑一聲。


 


「小蕩婦,早聽話一點不就好了?」


 


我的另一隻手已經悄然摸向大腿內側,那裡綁了一把匕首。


 


就在這時,我撐住露臺的手掌按到了一個小小的堅硬物品,那個形狀,我用餘光一掃,瞳孔瞬間緊縮。


 


是妹妹的吊墜!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孔璽銘在此時掐住了我的下颌,力道大得我甚至有些疼痛。


 


他不顧我的反抗,把我抱起放在欄杆上,背後懸空,我隻能緊緊抱住他。


 


他語帶警告:


 


「寶貝,你不專心。」


 


就在他的手順著我的後腰一路往下,眼看就要不耐地撕開拉鏈。


 


偏偏在這時,有人來喊他。


 


孔璽銘隻能悻悻松手,在我頸側咬了一口,聲音裡滿是暗示:


 


「晚上等我。」


 


等他走了以後,我顫抖著打開吊墜,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


 


有人把照片拿走了。


 


就在這時,皮鞋敲擊地面的腳步聲響起,我下意識循聲看去,正看見孔禹哲從拐角的暗處走了出來。


 


他竟然也不知什麼時候甩脫了聯姻的富家千金,悄無聲息地躲在了暗處。


 


「好看嗎?」


 


我擦掉唇角的血,冷冷地看著他。


 


「好看啊,」他惡劣地笑起來,「不這樣,我怎麼知道姐姐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原來是為了安安老師啊。」


 


我握緊了吊墜。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人。


 


孔禹哲。


 


這位看似陽光開朗的小少爺才是真正潛伏在陰影裡的那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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