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系統,我的宿主剛剛嘎了。
於是我穿進了男主身體裡。
我:「你好,我是系統。」
男主對著旁邊人:「嘿,好奇怪我腦子裡有人講話诶。」
我一把揪住他的腦幹。
「我是系統,我他媽有事跟你談!」
一瞬間,男主臉色煞白:「傳太醫!我沒開玩笑,有人在揪我的腦子!」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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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系統。
我的宿主剛剛嘎了。
我的績效和獎金也跟著嘎了。
我抱著宿主的大腿:
「姐,求求你,家裡還等著我開鍋呢。」
宿主嘆了口氣把我踹開。
「老妹兒啊,不是姐不幫你,實在是那孫子太難攻略了,你自求多福吧。」
01.
宿主跑路了,留下一具S得邦硬的屍體在地上。
我欲哭無淚。
S得這麼硬,我穿都穿不進去。
02.
旁邊的男主冷漠地拔出屍體上的劍轉身就走。
我跟了上去。
「拉去埋了吧。」
男主優雅地擦著劍。
兩個侍從拖著宿主的屍體丟進了一個深坑中。
我探頭往坑中一看。
全是歷任宿主使用過的身體。
我憤恨地握緊了拳頭。
這他媽哪兒是屍體,這全是我的績效和獎金啊!
就因為這個狗幣男主。
導致我年年考核排名墊底。
我已經整整三年沒有拿過獎金了。
現在他更是克S了我最後一個宿主。
這個宿主還是我花錢僱的。
這具身體還是我自掏腰包捏的。
年終大會領導還問我。
為什麼咱們單位就你一個人工資是負數。
為什麼?
為什麼?!
就因為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幣玩意兒!
我發瘋的朝男主撲了過去。
「王八蛋你還我獎金!」
04.
男人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明明已入夏,為何如此陰涼?」
侍從:「殿、殿下,這裡可是亂葬崗……」
掌事太監立馬拍了一下侍從的頭。
「胡說!陛下龍氣護體,邪祟怎敢近身!」
不遠處,另一名侍從策馬而來,疾步到男人身側停下。
男人餘光瞥了一眼,「說。」
「太後那邊有動靜。」侍從遞上一張字條。
紙條上隻有寥寥幾字——
「舉蘇家女入宮。」
男人眼角眉梢淨是冷漠。
「蘇家?」
「朕倒是沒想到蘇家竟然也入了局。」
05.
看著魏詢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我深深嘆了口氣。
我幹什麼不好非要當系統。
當系統就算了,我還非得當個戀愛系統。
當個戀愛系統也就算了,我還非得當一個滿腦子隻有事業沒有女人的帝王的戀愛系統。
魏詢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真心?
帝王可以有親朋,有妻兒,但卻不能有摯愛。
帝王的偏愛是最致命的毒藥。
不僅害人,更會害己。
魏詢非常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才能夠藏拙於何太後手下,任其擺布。
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一舉而S之。
這樣的人。
讓他交出真心,隻怕比登天還難。
06.
「回宮吧。」
魏詢將擦幹淨的佩劍收回劍鞘,登上了寶輦。
我像一縷孤魂一樣飄在隊伍的後面。
宿主早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積分,已經不夠再僱一個宿主了。
我垂頭喪氣地走著,忽然被人一把拉進了路邊的草叢。
「小姑娘,你在幹什麼,太危險了!」
我抬頭。
拉我的是一名白須老者。
周圍還有幾個布衣打扮的人也驚訝地看著我。
不對。
我低頭看了看他半透明的手。
他不是人。
07.
系統脫離宿主時以靈體的形式存在,有點類似於這個世界的「鬼」。
「小姑娘,你可知道那是誰?那是皇帝,若是衝撞了他,我們這種孤魂野鬼會灰飛煙滅的!」
看來他們是將我也認成了鬼。
我搖搖頭,「謝謝,我沒事。」
另一名村婦打扮的女鬼道:「你是運氣好,你是沒看到那邊亂葬崗中的女子,據說是宮裡的人,每一個被送來的時候都沒了魂魄!」
我汗顏。
自然是沒有魂魄的,因為宿主們都跑路了……
08.
聊了半日我得知,他們來自一個叫蘆花村的地方。
那裡靠近邊地,時有戰亂。
匈奴侵擾時屠了村子。
無人收屍他們便成了孤魂野鬼。
從邊境到皇城,不知道他們已經遊蕩多久……
他們見我離皇帝那麼近都沒事,便以為我是皇城中S去的貴族女公子,受龍氣庇佑。
他們將我送到皇城腳下。
「女公子早些歸家吧,遊蕩太久魂體會消散的。」
可是看著他們已經趨於透明的魂體。
明明他們自己更快就要消散了。
我於心不忍。
咬了咬牙,把為數不多的積分兌換成了道具。
我掏出一隻骨壇。
「你們且將這隻骨壇埋在亂葬崗邊,隻要不離開太遠,魂體便不會繼續消散,待我日後有機會,再將你們送回家。」
眾人一臉驚訝。
老者顫抖著手接過骨壇:
「女公子心善!女公子心善!」
09.
待我在皇宮中七拐八拐找到魏詢的寢殿時,他已經沐浴完,換了寢衣坐在案前批奏折。
微微湿潤的黑發攏在耳後,燭光映照出一副俊朗的輪廓,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奏折。
明明是一雙含水的桃花眼,但卻似乎總有化不開的冰。
「江州供紅石萬斤……」
魏詢看著奏折念念有詞。
「江州令那老兒每年都拿紅石敷衍朕。」
……
「請批探花郎……」
魏詢皺了皺眉。
「沒一個長得好看的,探什麼花。」
……
魏詢不喜歡太多人伺候,寢殿中空空蕩蕩。
因此大約也沒人知道他批奏折時有這樣碎碎念的癖好。
10.
我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批閱一封又一封折子。
魏詢雖已登基,但何太後不會輕易放權。
所以送到魏詢這裡的折子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項。
譬如,扈州今年新上供了五萬多斤海魚。
又譬如,建州令二房誕下一子,老來得子寶貝得很,於是請陛下賜名。
……
饒是這些經過篩選送到魏詢面前的折子中無一樁朝中要事,魏詢也能從中讀出幾分不同。
「扈州海市才開通不到三月,五萬斤魚……呵,老太婆又在那裡藏了多少條私船。」
「建州令……明面上向著朕,可卻納了何家送去的女子,還生了兒子。朕沒要了你的狗頭就算了,還要朕給你兒子起名字?」
……
我邊看邊感慨。
我要是一個事業系統該多好?
跟著魏詢搞事業,不說拿到優秀員工,穩居積分榜前十是沒有問題的。
11.
魏詢思忖了一番。
在建州令那條下寫下批注——
朕賜名汝兒為「鐵柱」
取「心韌似鐵,柱國之器」之意
意下如何?
12.
我看著龍飛鳳舞的「鐵柱」兩個字,忍不住笑出了聲:「噗~」
「誰?!」
魏詢起身,帶動案上的燭火微微跳動,映得身後的影子忽明忽暗。
燈火通明的大殿內沒有一絲回應,仿佛剛才那一絲笑聲不過是幻覺。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退在牆角。
不是……他能聽到我的聲音???
這有點超出我的知識範圍了。
我們系統都是要綁定在宿主身上才能跟人進行溝通的,而且我們隻能和宿主進行溝通,旁人是一點都聽不到的。
魏詢在原地站了片刻又坐下看起了奏折。
仿佛剛才的事真的隻是他自己的錯覺。
我躡手躡腳地靠近。
魏詢表情沒有一絲異樣,認真地在折子上寫著朱批。
我嘗試著發出聲音:「咳。」
魏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剛剛那真是巧合?
我又跳到另一邊,更靠近他的耳朵,說出了我忍了很久的話。
「魏詢大撒比!」
锃的一聲,長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