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都聯系不到你，你這樣玩忽職守，以後我還敢給你分配重要的工作嗎？
「你好好反思一下吧，寫一份檢討到我這裡，下個月的開門紅大會，你代表部門上臺表演獨唱。」
我起身看向何經理。
「經理，過年的時候我和你有時差，還隔著太平洋，你讓我除夕回來線下加班，這不太合理吧？
「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隨時網絡上找我，我可以提供網絡支援，但是你沒有。
「除夕，你並沒有聯系我，如果你說你有，那你提供證據，我不做自證。」
何經理被當眾下面子，臉色又差了幾分：「大家都加班，就你沒加班，就你家需要過年嗎？你下次再這樣，我沒心思再教育你了！你再曠工，人事部會直接對你下達開除的通知。」
何經理的舔狗立馬站起來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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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歆，你仗著自己學歷高、能力強，就可以這樣跟領導拍桌子嗎？
「除夕我們都來加班了！就你沒來，你還好意思。」
我忍不住笑出聲。
「你說你們除夕加班了，那我們去調監控吧。」
我也不知道何經理是真傻還是裝傻。
除夕，她曬家宴。
為了秀那一堆禮品，可是從中午就開始秀的。
她有來公司的打卡記錄才怪。
我們公司是必須人臉打卡的。
何經理果然閉嘴了。
狗腿還在叫囂。
「不加班你還有理？我們憑什麼給你監控？！你跟領導這樣說話是大不敬，知道嗎？
「你別以為你……」
下一秒，我抬手捏住了他的嘴。
「好了，你不要再繼續給我造謠了，這正月十五還沒過，還是年，我可不想大過年打人。」
同事 C 又S性不改地開口了：「這出了國就樂不思蜀了，看來外國人還是更吸引咱們唐大小姐啊。」
我簡直瘋了。
這人怎麼那麼想讓我犯錯誤？
我推開眼前的鴨嘴獸，快步走到同事 C 旁邊，抬起文件夾就狠狠地朝他腦袋砸下去。
「又嘴賤是吧！你怎麼那麼不愛刷牙啊？！我真是服了，還沒過完年，我不想動手，你非讓我揍你！」
何經理也瘋了：「唐歆！你公然鬥毆！」
我高跟鞋想都沒想就照著男人的皮鞋前端下去了。
伴隨著男人尖叫聲的，是我的冷笑聲。
「何經理，你那麼敬業，要不咱們現在就去調監控吧，你要是除夕加班了，我辭職。」
何經理臉色一白。
「算了！不跟你計較，散會。
「唐歆，晚上你跟我去和甲方吃飯，打扮得好點。」
8
晚上到了酒店包間。
我一眼就看中了甲方的對接人。
和霍澤描述的一樣。
見到女的就挪不開眼。
他們同行的人也在打量我。
何經理拉著我的手走到了男人身邊。
男人立馬起身給我們挪椅子，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這就是你們公司的唐歆吧，何經理總誇你，人比照片還好看。」
我忍不住看著何經理。
心裡想，她用這種方式獻祭了多少同事。
開餐之後，大家開始敬酒。
男人端起酒杯湊到我面前：「唐小姐喝一杯吧，讓我們看看唐小姐的酒量，我先幹為敬。」
男人說完就一飲而盡，還自以為帥氣非常地用大拇指抹了抹唇角。
我端起桌子上的橙汁：「我以橙汁代酒，我不能喝酒的。」
男人笑了。
「唐小姐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何經理，你看這生意是不是沒必要談下去了？」
男人說著就要走。
何經理連忙把酒杯塞到我手裡，用眼神暗示我：「唐歆，你這就不識趣了。」
我端著酒杯，若有所思：「那好吧，這杯我也幹了。」
何經理見我喝下了酒，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大家開始打圈敬酒。
何經理狀似不經意地把酒灑在了我身上。
何經理驚呼：「哎呀，衣服怎麼都湿了？我帶你去換。」
我冷眼看著何經理表演。
等到了房間，何經理遞給我一件新衣服。
我疑問：「經理，你還帶著新衣服？」
何經理沒說什麼，就說讓我先換上，累了可以先休息。
何經理走後，我趕緊給霍澤發消息，讓他快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料想的一樣。
何經理的部門女同事少，原因可能就出在她喜歡用女同事去做酒桌的菜。
霍澤見事情走向越來越離譜，氣得想要報警。
我安撫他，我們又沒什麼證據，這不是給警察找麻煩嗎？
「唐歆，歆歆，你換好衣服了嗎？
「我進來看看你啊，我不放心你。」
我連忙躲進衣櫃裡。
留霍澤一個人，整個人蜷縮著在被子裡。
沒等到我的回應。
男人一步步靠近床上。
「歆歆，我也好累，我跟你躺會兒，一會兒咱們再下去。
「你放心，這個生意，我跟誰做都是做，我們公司我說了算。
「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答應你。」
這男人果然如霍澤預想的一樣，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
男人說著就爬上了床。
等男人的手快要掀開被子的時候。
我隔著衣櫃聽到霍澤的冷笑聲。
「是嗎？我還不知道我家公司變成你的了。」
霍澤一個翻身，猛地把男人踹下床：「你真夠有膽子啊！」
男人跌坐在地上，還有點發蒙。
看著眼前的霍澤。
男人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揉揉眼睛：「霍……霍……」
「你給我這兒唱歌呢，霍霍的？」
「霍總！唐歆呢？我走錯房間了！我這就走！」
男人說著就要爬起來跑路。
我笑意盈盈地從櫃子走下來。
「我在這兒呢，你找我？
「比起我，你和你們霍總更熟吧？」
男人瑟縮了下脖子，還在試圖狡辯：「霍總，您聽我解釋，都是他們公司的何經理！之前我就聽朋友說過，何經理喜歡幹這種事，您相信我，我這是第一次，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公司的事情。」
我拎著男人的衣領質問：「沒做過對不起公司的事情？那你做沒做過對不起自己老婆、孩子的事情，有沒有對像我一樣出現在酒桌上的女人做過今天這樣的事情？」
男人不語。
「不過，我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辭職，你霍總不追究你對公司造成的影響，你把何經理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和你哪個朋友做過類似的交易，都老實交代出來。
「不然，這段視頻我保準明天會上熱搜，你們霍總是不介意的。」
說著我放開他，抬起手指指著正對著床的一個小擺件。
男人隨著我的手看向擺件。
心裡也明白那大概是攝像頭。
男人煞白了臉色，配合我們完成了調查取材。
過了 2 小時之後。
何經理裝作應酬不勝酒力忘記了我，最後結束才想起來接我。
看著毫發無傷的我，何經理有些疑問。
「怎麼就你一個人？」
「不然還能幾個人？我剛睡著了，何經理生意談得怎麼樣？」
何經理以為對接人走了，又想到這次真的整到我了，釋然地笑了：「那當然很順利。」
9
我拿了證據，聯系上了能聯系的受害者。
有的女孩已經不在這個行業了。
還有的就此消沉在家裡。
霍澤為她們提供了經濟賠償和就業方式。
「我們公司也有爛人害她們，這個錢我出得不冤枉。」
年會表演需要彩排很多次，加上人太多，其實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我捏著何經理的犯罪證據，本來計劃在年會那天放出來，後來一想，大家去年辛苦一年，我們公司年會在年初，就等著鼓舞人心好好開個年。
在那麼好的日子裡，給大家添堵。
我也太壞了。
一個公司裡有蛀蟲，也會有很多很好很好的人。
年會之前的最後彩排。
各部門的領導都在場。
到我的獨唱環節。
追光打到我身上。
我站在舞臺上看著下面的人。
有權力的人可以隨意拿捏小人物。
受傷的人隻能獨自療傷。
這不公平。
隨後響起了 BGM。
臺下的人臉色皆是一變。
BGM 放的不是原本的那首歌。
而是何經理敲詐勒索我和威逼利誘趙敏等同事辭職的錄音。
背景是男人跪在地上乞求我們不要放出視頻。
我怎麼可能因為男人為了自保道歉就隱藏視頻？
在提前聯系了男人的妻子之後，對方流著淚要求我給她討回公道。
何經理猛地起身要去關電源。
可是技術支持的同事我早就打點了。
視頻緊接著轉到。
「這個崗位 50 萬，不虧的，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總經理臉色驟變：「何經理，你好樣的。」
說完給總助使了個眼色。
可惜總助剛要拉何經理離開。
警察到了。
最後，何經理被帶走的時候還要掙扎牽扯我。
我跳下舞臺衝到她身邊，快速兩個巴掌抽得她嘴角滲血。
「我告訴你，何瑤，你受的疼痛不及她們受的千分之一二。
「等著吃牢飯吧你！」
警察不贊同：「你也跟我們回去一趟？」
我笑嘻嘻點頭：「走走走，我也是受害者啊。」
各部門領導和同事看著眼前這出大戲都驚呆了。
片刻後, 議論聲起伏。
「咱們公司的崗位那麼值錢？我還不知道自己那麼值錢啊。」
「果然, 人沒良心就能賺錢, 瞧瞧何經理多會賺錢啊。」
「惡心S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自己就是個女的，還喜歡為難女人。」
最後, 何經理被判交出所有罰款。
她原本不用坐牢的，因為沒有對公司造成實際損失。
我也沒想到那些被她害過的姑娘會站出來指證她。
可是女孩們都出現了, 笑著說：「害蟲能S一隻就算一隻, 也許S不完, 但是總有好的那一天。」
公司買職業的人也進行了重新考核。
符合錄用標準和工作標準的留下。
其餘清退。
後來再聽說何經理的消息。
是她提供了精神疾病的證據，沒有坐牢。
最後怎麼樣我沒再問。
生怕知道她過得沒那麼差, 我心情不好。
霍澤的公司越做越好。
那些女孩在霍澤的公司也有了更好的發展。
在我媽不停催促我繼續念書的時候。
我笑著把自己近期的工作成果給她看。
「你看，沒有壞人，我工作還是很順利的～
「想工作的時候工作, 想讀書的時候讀書嘛。」
後來又遇到了何經理。
是我們公司組織去精神病院捐款。
我順路探望何經理。
何經理披頭散發, 一改當初的精英模樣。
見到我, 她眼神恢復清明。
何經理撲上來要抓我：「都是你！你個賤人！為什麼要害我？！」
我側身躲閃，她撲了個空。
何經理臉著地，再起身，鼻子已經破了。
她捂著鼻子罵罵咧咧：「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那麼見不得我好！你個缺德玩意！祖宗八輩子都缺德！」
我搖頭, 從包裡掏出來防狼電棒狠戳她腰部，電得她哇哇叫。
「裝精神病是吧？你以為裝精神病就能踏實過後面的日子了？
「你後半輩子就在精神病院好好過吧，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被你害的人？」
何經理挑釁地笑：「我老公很快就會把我接出去了, 就算被罰款了, 我還是有錢人, 我老公有錢, 大不了我當全職太太, 比那些出來打工的好一萬倍！」
我把手機裡私家偵探拍到她老公和年輕女人在夜店擁吻的照片給她看。
何經理又猙獰著面龐, 要撲上來。
我抬腳把她懟回去。
「你看你, 總是不長記性, 我伸手多利落你不知道啊？你的狗腿子都不是我對手。
「你還想打我？
「你等著你老公什麼時候想起你，把你接走，再來找我算賬吧？」
何經理哭了：「我不信, 他不會背叛我的。」
「你看你, 對女人重拳出擊, 對男人倒是無限寬容。
「還是我對你好，照片我給你打印了, 你留著慢慢看哈。」
我把打印好的各式照片放在桌子上。
「何經理, 你也是女的, 如果你有女兒, 你會希望她初入職場的時候遇到你這樣的上級嗎？」
何經理還是不S心：「我生的可是兒子！」
「好好好，那我祝福你兒子以後遇到你這樣的男經理好吧？！」
何經理愣了。
「這都聽不懂？行了，留作課後作業，下次我再來看你, 你可記得回答我哈。」
說完，我把何經理的怒吼聲關在了門外。
門外的護士嘆氣。
「你說這人怎麼和其他的病人不一樣呢？」
我聽著裡面的咒罵，舒心地笑了：「可能因為她病得更重吧？」
怎麼會一樣呢？
裝精神病，住精神病院, 知道自己老公有了別人，她以後的日子一眼望不到頭了。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一樣了吧。
唯祝願那些受過傷害的人，可以得到一絲快意。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