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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些老狐狸私下撈了多少油水,朕要讓他們一一吐出來,這也算造福百姓了。」


 


很好,有楚宥安惦記他們的銀子,是大臣們的福氣。


9


 


楚宥安風評還真好了。


 


但卻有脫離原書情節的大改動出現。


 


因為楚宥安時不時在宋芷蘭面前表現,加之他有意維持勤政愛民的形象,還真博得了宋芷蘭不少好感。


 


我看宋芷蘭從前從不正眼瞧楚宥安,如今卻也能對他有說有笑了。


 


我納悶,這楚宥安難道要翻身了?


 


看到一旁靜默地站著、雙手背在身後悄悄握拳隱忍的翟川,嘆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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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的楚宥安壞事做盡,拆散有緣人,反而成了這倆有情人愛情路上的煉金石。


 


讓他們感情更加堅固。


 


但如今,天下太平,楚宥安又腹黑,暗暗使勁兒在宋芷蘭面前表現。


 


翟川滿身才智無處施展,在楚宥安這個開屏孔雀面前又顯得太過老實呆板,落了下乘。


 


看來還是會來事的花蝴蝶更得女人心呀。


 


我隻得暗暗替翟川惋惜。


 


可別真到大結局,讓楚宥安男二上位了。


 


在我作壁上觀時,翟川按捺不住了。


 


他來向楚宥安辭官:


 


「如今百姓生活和樂美滿,是陛下之功,而臣毫無建樹,自請辭官。」


 


這要放在現代,妥妥的倒翻天罡!


 


放著鐵飯碗不要,要去鄉野躺平!


 


但我也能理解,再不辭官,媳婦兒就要握不住了。


 


翟川還是太愛了呀。


 


放一般人身上,還真是舍不得官位。


 


指不定就吃悶虧了。


 


楚宥安太不是人!我再一次暗中唾罵。


 


……


 


而楚宥安看到辭呈,還苦口婆心挽留了翟川。


 


他心裡的小九九,我能不知?


 


無非就是怕再見不到宋芷蘭了。


 


翟川去意已決,連夜收著行囊,帶著宋芷蘭北上。


 


生怕慢了。


 


楚宥安出其不意地在城門處等著,翟川臉都青了。


 


他跟宋芷蘭好一番敘舊,甚至說起了舊情。


 


看著茶裡茶氣的。


 


「當年要不是你救了落水的我,我恐早就沒命了,這份情我一直……」


 


「你是說在漁村那次?」宋芷蘭疑惑,「你怎麼會認為是我救的?我壓根不會遊水呀。」


 


楚宥安愣在原地,恍若五雷轟頂:「不是你?」


 


宋芷蘭搖頭:「那時候我爹剛到任地方,我也第一次見海,覺得新奇。但我不會遊水,是個叫江晚的小漁女救了你。」


 


我一身太監服,在一旁尷尬地站著。


 


沒錯,江晚真是樂善好施,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呀。


 


就愛在海裡撈人。


 


宋芷蘭像個工具人似的,丟下驚天大雷就揚長而去。


 


留下楚宥安,失神地目送翟川和宋芷蘭遠行的車馬。


 


楚宥安目光凝在我身上,很久都說不出話。


 


「你……罷了。」


 


最後回宮路上才質問我。


 


「你早就知道我與宋芷蘭之間有誤會,為何不告訴我?」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這原文沒有,作者在番外才草草提了一嘴。


 


形成了這宿命般的閉環,且打中了我的眉心。


 


原文中的楚宥安到S也不知道當初認錯了人。


 


所以讀者也隻是為江晚這個工具人感到惋惜。


 


救了兩次楚宥安,可最後也有緣無分。


 


但沒想到,這前塵往事被宋芷蘭給揭出來了。


 


宋芷蘭不茶,也不是什麼冒名頂替的惡毒女。


 


這件事純粹就是因為楚宥安落水後醒來第一個見到的是宋芷蘭,就一廂情願地認為宋芷蘭救了他。


 


沒錯,陰差陽錯才符合作者要的宿命感。


 


真是孽緣啊。


 


楚宥安回宮後,每每看我,眼神都極其復雜。


 


這活爹又愛上啦?


 


我把太監服朝內攏了攏。


 


而我這些舉動都沒逃過慧眼如炬的朝臣們。


 


他們眼神揶揄地在我和楚宥安之間轉,一副「都懂」的神情。


 


楚宥安後宮無人,再加上這麼一出。


 


我能看到他們的臉上都寫著,難怪了……


 


不過還是有剛正不阿的朝臣站出來:「陛下該擇選秀女,為皇室開枝散葉,此乃重中之重。


 


「而督促陛下選秀也是臣等的任務。」


 


楚宥安突然開口:「誰給你下的任務?」


 


底下朝臣皆屏息靜默。


 


楚宥安擰著眉頭回看我:「你說呢?」


 


我說?


 


我說你個大頭鬼。


 


我再說,朝臣都能傳太監是紅顏禍水了!


 


下朝時,我還隱隱聽到他們竊竊私語:


 


「這陛下什麼都好,就是口味太重……」


 


我一臉黑線。


 


一向禮佛、不問世事的皇太後也被逼得忍不住出面了。


 


她先來見了我,忍不住扶額,口中念念有詞:


 


「真是大逆不道呀!」


 


我跪在地上,而楚宥安不久就出現了。


 


皇太後還未說什麼,楚宥安就利落果斷地把皇太後給送了回去。


 


皇太後無奈:「陛下,還是要注意影響。」


 


真是好大兒啊。


 


10


 


不怕後宮佳麗三千,就怕楚宥安搞純愛。


 


但這還不算火燒眉毛的急事。


 


更急的是,曾經流放燕北的前太子不詔而回。


 


楚宥安雲淡風輕地抿一口茶:「你說他此次歸來,所為何事?」


 


「總不是來跟你敘舊的。」


 


我翻個白眼。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為了奪權來的呀!


 


還有空喝茶!


 


當然,除了前太子之外,還有一人讓我頗感意外,就是前太子的軍師……


 


竟然是翟川?


 


敢情是被前太子招安了。


 


又或許,翟川辭官之前,兩人就暗中勾搭上了。


 


楚宥安不解地看著我:「這翟川真是男主?」


 


「被奪了皇位,前太子自是不甘,但翟川此舉,怕是為了宋芷蘭。」


 


楚宥安可是書中的關鍵人物,他的情節大改,牽一發而動全身。


 


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隻不過前太子的戰鬥力實在太弱了,就算加上翟川的男主光環,多撐了一會兒,也難逃一輸。


 


翟川不願降,還在負隅頑抗。


 


而前太子的私募兵皆是苦寒之地來的,楚宥安從臨安閣搬出一箱箱明晃晃的金子。


 


在城牆上放下豪言壯語:「我知你們皆出身貧寒,隻要你們願降,這些就是遣散你們的費用。」


 


底下人確實有動搖,翟川臉色難看。


 


楚宥安更是添了把火:「另外,燕地賦稅再減免一成。」


 


家貧才走他鄉。


 


如果不是快吃不上飯,誰願意拋掉妻兒上戰場?


 


他們隻不過是前太子慫恿之下募集來的可憐人罷了。


 


這場來勢洶洶的大戰,讓楚宥安兵不血刃地化解了。


 


前太子擇日處斬。


 


而翟川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牽連甚廣。


 


我唏噓不已。


 


宋芷蘭千裡迢迢趕來求情時,挺著大肚子。


 


到底曾經愛過,楚宥安表情還是有所松動。


 


反倒是翟川一心赴S。


 


宋芷蘭在一邊哭得讓人心碎。


 


楚宥安正欲上前安慰。


 


「楚宥安,你賊心不S,惦記我妻,來日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翟川這回是真S定了。


 


楚宥安可經不起刺激。


 


於是,翟川造反未成,九族可赦,但其本人毫無悔改之意,斬立決。


 


……


 


翟川S後,宋芷蘭早產,生下一名男嬰。


 


宋芷蘭日日抑鬱度日,終是短命。


 


一年後,赴了黃泉。


 


與書中結局像,也不像。


 


楚宥安寂寥地站在皇城上,看著虛無的天。


 


我從楚宥安的馬厩裡挑了一匹好馬,來跟他辭別。


 


他頗為惆悵:「明明改變了既定劇情,但結局卻好似將變未變。


 


「翟川還是壯志未酬而S了,宋芷蘭還是抑鬱而終,而我仍是寂寥一人……」


 


我搖搖頭:「不,楚宥安,結局早就變了。」


 


我指了指城牆外的皇城。


 


放眼望去,皇城腳下來往經商絡繹不絕,百姓臉上不是洋溢喜氣,但有著平淡的幸福。


 


經商的、從事農桑的百姓,都不用被各種苛捐雜稅壓得喘不過氣。


 


民生和樂,天下昌平。


 


楚宥安陷入沉思。


 


我揮揮手:「我要走啦,希望下次回來,能看到你坐擁三千佳人,兒女繞膝。」


 


我駕著馬,背著包袱隱入人流。


 


城牆上的楚宥安倒顯得悽清了不少。


 


……


 


我四處遊走,賞風俗民情。


 


直到被路邊一個好手好腳的胖子纏住,他向我討銅板。


 


我一眼就認出了,是漁村的懶弟弟。


 


他身上還掛了一個尋姐的木牌子。


 


上面畫的人像,是曾經在漁村起早貪黑、風吹日曬的江晚。


 


後媽早就被解決了,而又沒有我給他採珠,如今他竟然落魄到沿街乞討。


 


明明好手好腳,但還是寧願討食也不肯勞動。


 


真是被後媽慣得沒了生存能力。


 


我站在他面前,往他碗裡丟了一個銀錠子。


 


他一直道謝,但終究還是沒認出我。


 


也是,在他的印象裡,江晚是黑柴瘦的,永遠不可能會是眼前這個皮膚白皙光滑的女子。


 


真是諷刺。


 


11


 


我在人間瀟灑, 有過幾段露水情緣。


 


但都無疾而終。


 


因為他們最後都會問我共同的問題:「願不願意為他們洗手做羹湯?」


 


自然是不願了。


 


那麼愛吃飯, 找個廚子不好嗎?


 


所幸也每次都能完美脫身。


 


直到最近遇到了個難纏的。


 


他非要說我戲弄了他的感情,耽誤了他的時間。


 


真是玩不起呀。


 


我連夜偷偷溜走了, 找了個新院子住。


 


睡到夜半被外面動靜吵醒。


 


看到楚宥安一身常服站在院子裡,我嚇了一跳。


 


楚宥安表情頗為嚴肅:「江晚,聽說你玩弄了別人的感情?」


 


我好不冤枉。


 


楚宥安又說:「你招惹的那小郎君可是太常之子,他找到了臨安閣,願意出一百兩金,隻為尋到你的下落。


 


「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供出來?」


 


好家伙,直接把一百金給我不香嗎?


 


我馬上扒著楚宥安大腿:「嘻嘻, 你身邊還缺不缺一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太監呢?」


 


楚宥安狀似開玩笑地說:「不缺, 但後宮三千佳人尚且不滿, 你可以挑個……」


 


「停停停, 又說這見外話!」


 


楚宥安深夜來,肯定不會不管我S活。


 


我麻溜地穿上太監服,跟著他回宮避風頭了。


 


……


 


這次回去,楚宥安的後宮熱鬧了不少。


 


多了幾個可愛的小皇子和小公主。


 


隻是當我一身太監服又出現在大殿上, 已經有眼尖的朝臣發現了我。


 


沒錯, 我又回來了。


 


他們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宥安。


 


神色各異。


 


直到下朝,我耳朵尖, 給我偷聽到了。


 


一個老臣跟身邊人嘆息:「陛下還是太愛了。」


 


……


 


算了,風頭過後, 我還是出宮吧。


 


我闲來就在後宮跟小孩兒玩耍。


 


他們一會兒要我背, 一會兒扯我粘的假胡子。


 


我生怕穿幫呀。


 


我待了一段時間,眼瞅著外頭風平浪靜了一些,就利索地跟楚宥安辭別了。


 


他正在批奏折,朱色筆停頓,紅色成滴狀暈染開。


 


他輕笑著看我:「看你每日也與孩子們玩得開心,以為你斷了要走的念頭了。」


 


「確實開心, 但還是不如外頭逍遙自在。」


 


楚宥安沉吟許久:「朕的後宮,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心下一顫:「天下之大,四海為家。」


 


楚宥安那麼聰明,肯定能明白。


 


……


 


楚宥安來送我時,似乎我們都有預感, 下次見面或許是很久之後,又或許不會有下次了。


 


他語調微顫:「朕難道還比不上他們嗎?」


 


我知道楚宥安還在不甘。


 


「我可不敢跟陛下玩感情。」


 


楚宥安難得臉色漲紅:「朕玩得起。」


 


我堅定地搖頭:


 


「那些男子最後總是想把我帶回家, 困在小小的宅子裡,做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女子。


 


「他們被我的自由吸引, 但最終卻想親手扼S我的自由。


 


「我是不願的。


 


「楚宥安, 一開始我隻為了活,如今不需要為生S而心驚膽戰,我為自由而活。


 


「不管是S在逼仄悶熱的珍珠房裡的江晚, 還是困在四方宅院裡的江晚, 又或者是宮牆內的江晚, 於我而言,皆是枷鎖。」


 


我牽著馬,抬手揮了揮:


 


「楚宥安, 做個明君,有緣再見!」


 


遠方,一人一馬的殘影逐漸隱入餘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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