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來臨,哥哥女友將家裡僅剩的兩瓶水給了鄰居。
我阻止,卻被說成自私自利,毫無人性。
後來,鄰居伙同幾個人將我們家洗劫一空。
哥哥紅著眼睛說:
「視頻裡說,人體含水量百分之七十八。」
他拿刀捅進我的身體,用我的血與女友一起挺過高溫期。
睜開眼我回到了末日前,哥哥女友第一次來我家做客。
我將家裡所有的東西放哪兒,事無巨細都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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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人美心善,人淡如菊嗎!
想當聖母,我成全她!
1
「嫋嫋,我和你一起吧!」
我晃過神,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神重新聚焦,身體湧上活力。
黃璐站到了我身邊,眉頭皺起,面無表情問了我一句:
「嫋嫋,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我猛然抬頭,與上輩子她和哥哥一起喝我的血的臉重合。
當時我隻能一邊努力為自己止血,一邊期待他們殘存些人性放過我。
可是,並沒有。
我S在高溫結束前一天,S在黎明前的黑暗裡。
「璐璐,你不用管她,她一天就是那畏畏縮縮的樣子。你第一次來我家吃飯,不用幫忙,讓她自己做!」
哥哥走了進來,拽著黃璐出去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重新開始運轉。
按照剛才哥哥說的,這是黃璐來我們家的第一天,那三天以後便是高溫末日。
上輩子,我對逐漸攀升的氣溫早有察覺,提前準備了很多物資。
高溫來臨之時,足夠我爸、後媽還有我哥我們四個人維持一段時間。
可哥哥將黃璐和她媽接了過來,說璐璐是他的未婚妻,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本來再加他們兩個人也無事,可偏偏黃璐是不爭不搶、人淡如菊的性子,還長了一副大善人的心腸。
看到我家有這麼多物資,她馬上給自己親戚、同學打電話,讓他們來搬東西。
我上前委婉地和她說:
「這高溫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我們還是省著點用吧。」
黃璐瞬間擺出了一副聖母嘴臉。
「越是這種災難時期,人與人之間越要互相幫助。以後我們有困難,他們也會來幫我們!」
哥哥將我推到一邊,一臉舔狗模樣。
「璐璐,別管嫋嫋說啥,你說得對,現在這種時候,我們就是要互幫互助。」
我爸和後媽在一旁咬著牙,看著黃璐那邊的親戚和同學將我們一半的物資都搬走了。
後媽本來以為哥哥找了一個富家女,結果黃璐她媽隻是不被承認的小三,連帶著黃璐這個私生女也沒辦法進豪門。
後媽本來就看不過黃璐她媽的小三做派,但也沒辦法,誰讓她兒子喜歡。
哥哥一顆心又吊在了黃璐身上,自是百般聽從。
我們省吃儉用了幾天,物資根本不夠,直到黃璐又將最後兩瓶水送給了鄰居。
那時溫度升高到了 50 度,家裡每個人都口幹舌燥,哥哥先盯上了我。
從廚房拿刀刺入我的身體,我爸想衝過來阻止,被我後媽攔住了。
「你還要這個女兒幹嘛!等這次高溫過去,我讓志斌跟你姓!你不一直都想要兒子嗎,他以後就是你親兒子!」
我望著我爸僵硬的身體,心如S灰。
可沒想到,上天給了我再次重來的機會,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2
黃璐和她媽媽吃了飯後回去了,兩家敲定了我哥的婚事。
她家張口要三十萬彩禮,還要一輛車,房子首付也需要我們家出,這裡裡外外加起來得有一百五十萬。
我爸和後媽前腳把黃璐她倆送出門,後腳就出去借錢了,直到傍晚才回來。
我爸和後媽把我哥叫到了房間裡,我知道他們肯定借到錢了。
晚上我多做了兩個下酒菜,給我哥慶祝,他們一家三口吃得挺開心。
我爸和我哥在桌上推杯換盞,喝得酩酊大醉。
趁著扶我哥去廁所的工夫,我學著黃璐說話。
「張志斌,給我的彩禮你都安排好了嗎?」
我哥喝得暈暈乎乎,我的身形和黃璐又差不多,他真的將我當成了黃璐!
「璐璐,你聽我說,我準備好了,你要的所有東西我都給你!」
我哥說著打了個飽嗝,雙手不安分地在我腰間摸索。
我打掉他的手,氣哄哄地衝他說:
「你可別騙我,除非你拿到我眼前來給我!」
我哥拽著我的手,將我帶進了他的房間,從他的床頭櫥裡面拿出了一條紅內褲。
我佯裝羞澀,不停拍打他。
「你個臭流氓,你居然讓我看你內褲!」
我哥鉗住我的手,從那條內褲裡掏出銀行卡遞給我。
我這才面帶歡喜地收下,趁我不注意,我哥將我撲倒在床上。
「拿了我家的錢可就是我媳婦兒了,璐璐我想你好久了。」
我忍住惡心,不停地拍打反抗他,可我實在抵不住他的力氣。
我心一橫,大腿屈膝,用膝蓋懟了他的下身,他大喊一聲倒在了床上。
我從房間裡跑出來,撞到了後媽。
我的頭發被扯亂,小聲嚶嚶著衝出了大門。
出去之前我還瞥了一眼倒在酒桌的我爸,我停下腳步,故意在他耳邊說了句。
「叔叔,我是璐璐,我先走了。」
聽到我爸哼唧了兩聲,我才出了門。
出了門以後,我手機攥著銀行卡,跑到了我早就物色好的小區裡。
我從小區宣傳欄上找到了賣房的信息,給房主打了電話準備看房子。
房主蹬著自行車很快就來了,我選的這套房子位於一樓,自帶一個二十平米的地下室。
我看中的是他房子的地下室,房東在別處也有套房子,這套一直放著。由於位於城中村,面積小,價格很便宜。
最終我們談妥了,我花了五十萬買下了房子,地下室他送我了。約好明天辦手續後,我回了家。
我回來後已經是深夜,即使是夜裡,也熱得我出了一身汗。
一開門,絲絲涼意漫進了全身,渾身上下舒服了一些。
我爸和我哥在各自的房間裡鼾聲四起,後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我。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懷疑到我了。
3
後媽的臉上勉強浮起一絲笑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過去。
我低著頭,慢慢走過去,還是以前那副任她予取予求的軟弱模樣。
「嫋嫋啊,都是我不好,沒注意到你也是個大姑娘了。我也知道你跟你哥感情好,但你們畢竟不是親兄妹,有些事情還是避諱些好。」
後媽根本沒發現我哥的銀行卡存折不見了,隻是以為我對我哥有感情才會進他的房間。
那就好辦了。
我假裝哭哭啼啼,對後媽傾訴。
「劉姨,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沒藏好心思。你和我哥對我這麼好,我還給你們添麻煩,都是我的錯。」
我故意在後媽面前放低姿態,讓她以為我對我哥有別的心思。
後媽又要開口,我卻先打斷她。
「劉姨,我知道我哥要和璐璐姐結婚了,我不會破壞他們兩個的感情,但我又怕我太傷心看不得他們親密會做出些什麼。我打算幫你們操持好家裡以後,去朋友家住幾天。」
後媽拉住我的手,虛情假意地點了點頭。
看著後媽走進房間,我才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我做完早飯,就以和朋友買一些日常用品的理由出了門。
後媽見我如此乖巧,給了我兩百塊錢。
我千恩萬謝地接了過來,後媽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鄙夷。
自從她以為我喜歡她兒子以後,做早飯的時候又開始給我灌輸要聽她的話,等將璐璐娶進門她會在我哥面前說說我的心思,讓我哥對我好點。
我知道她的想法,她早就盯上我了。
要不是黃璐的家世,她早就打了我的主意。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養了我五年,不如給我哥當媳婦,彩禮嫁妝都不用出,我還能伺候他們。
人長得醜,想得美。
出門後我和房東辦理了房屋過戶手續,房子正式到了我的名下。
我將朋友約出來,打算去超市採購一波物資,還有兩天高溫末日即將來臨。
我讓朋友開著她的面包車來接我。朋友是做貨運的,正好用來拉我採購的物資。
「青青,你願意相信我嗎?」
青青一邊開車一邊笑了,嘴裡還叼著個棒棒糖。
「咱倆這十五年的交情,不說青梅竹馬,也得說個青梅配青梅吧!」
我拍了她的手臂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正行。
我把我是從末日重生回來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聽完她一個急剎車,我差點飛出去。
「李青青,你怎麼開車的!」
我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她卻解開安全帶將我抱在了懷裡。
「還好,你現在還活著,我不知道如果沒有了你,我要怎麼辦。」
我在她的懷裡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我知道她會相信我。
「不過,你們家那群白眼狼真讓人生氣!別人也就算了,你爸居然也不救你,你可是他親閨女!」
我冷笑一聲,不想再回憶上輩子我爸的表情。
「親閨女有什麼用,得是兒子才好用!」
青青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我看著車窗外沒有一絲雲朵的天空,我知道高溫末日就要來了,天災面前沒有什麼骨肉親情,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高溫下水資源是最稀缺的,我先在超市買了 20 箱礦泉水,又給送水公司打電話給我送 20 桶純淨水。
隨後又在速食區買了 30 箱方便面、20 箱螺蛳粉和 10 箱米線以備不時之需,還準備了各種面包、零食。
又在生活區買了 20 個儲水桶後,我們轉戰電器城,我買了一個雙開門的大冰箱還有一個冰櫃,在空調沒用後作為應急使用。
安裝好後我將冰櫃和冰箱都塞滿了水袋制成冰袋保存使用,還買了很多幹冰冰袋和液氮冰袋。
青青陪我把東西搬進房子後,我們約好一起住在房子裡挺過高溫期。
4
這一晚我睡得很香,雖然末日高溫即將到來,但想到我充足的物資準備和終於能離開這個家我就感到很欣慰。
今天中午黃璐要帶著她媽媽來吃飯,順便商量彩禮的事。
我做了極其豐盛的一頓午餐,把家裡能用的東西都用了,而且在黃璐要來幫忙的時候,將家裡東西都放在哪兒,都告訴了她。
因為我的這個舉動,黃璐以為我真心把她當嫂子,看著我的眼神都不像以前那樣警惕了。
還拉著我哥說我的好話,兩人膩歪了很久。
我在廚房一邊切著菜,一邊在心裡默念。
【開心吧,幸福吧,再讓你們蹦跶一會兒。】
飯桌上,黃璐的媽媽提到彩禮的事。
我後媽帶著小心說道:
「彩禮之前我讓志斌給璐璐了,完全按照你們的要求準備的。」
後媽眼神給到了我哥,我哥忙將嘴裡的雞肉咽下,狠狠點了頭。
「對,我已經給璐璐了。」
「不可能!我根本沒收到彩禮!」
黃璐一臉驚訝,因為吃驚聲音都變大了。
我哥眼神頓了頓,後媽的眼睛裡也劃過一道精光。
我哥強裝鎮定,又問了黃璐一遍,卻把黃璐氣得放了筷子。
「我說了我沒收到,你們是在懷疑我的人品嗎?」
黃璐高昂著頭,做出一副任憑風吹雨打也不曾低頭的菊花模樣。
我壓下翹起的嘴角,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哥。
我哥這時也沉不住氣了,那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雖然是給黃璐的,但她不承認,難不成還想再訛我們家一筆錢?
我哥拽著黃璐進了屋,兩人一路拉拉扯扯,我們都跟了過去。
黃璐她媽一副隱忍的模樣,好似在看我們一家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
我哥翻出那條內褲,臉上紅了紅,但依然說了下去。
「就那天黃璐去而復返,回到我家,我把我爸媽剛湊出來的彩禮錢給了他。」
黃璐更生氣了,用力甩開我哥的手,臉上又急又躁。
「誰又回來了?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怎麼可能跟你進屋,還從這種地方翻出彩禮錢!」
黃璐她媽臉色也不好看。
「你們沒錢就說沒錢,不要誣陷我女兒!」
我爸剛想說些什麼,我後媽卻往地上一坐就哭號起來。
「那可是我們兩口子東拼西湊的錢啊,被親家拿了還不跟我們說實話,我們老兩口容易嗎?!」
黃璐和她媽哪裡見過這架勢,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媽轉身拉著黃璐便走。
我截住了她們,對我爸和後媽大喊:
「別讓她們走,走了錢就要不回來了!」
我哥和我爸反應過來,拽著他們不讓走,她們兩個女人哪裡是我爸和我哥的對手,被強行留了下來。
我後媽說,什麼時候還錢,什麼時候放她們走!
我嘆了口氣,終於把這群渣人湊到一起了。
晚上,我回到了小屋裡。
誰能想到他們找不到的彩禮錢在我手裡呢。讓他們狗咬狗,這還隻是我的第一步。
5
睡醒後,青青已經做好了早餐。
電視裡播報著高溫預警,氣溫已經達到了 56 度。手機裡也收到高溫預警短信,提醒做好防暑降溫措施,減少戶外活動、戶外作業,注意用電用氣安全。
這還是隻是第一天,還能吹幾天空調。等到高溫讓線路老化,也無人維修線路之時,真正的末日災難才要降臨。
和青青吃完早餐,百無聊賴地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時候,我哥給我打了電話。
他在那頭語氣並不好,讓我回家一趟。
「哥,現在外面 56 度,我出去會被烤成肉幹的!」
我哥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記得你朋友家離咱們小區不遠,你讓她送你回來一趟,有大事!」
什麼時候我們家有大事,我還有發言權了?
「那好吧。」
我答應了他,轉身打開手機的監控視頻。
監控是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安的,這次我當然要親眼看到他們是怎麼自尋S路的。
但我還是要回去一趟,我不回去,怎麼能讓黃璐發揮她的人淡如菊人設,展示她那副大善人的心腸呢。
青青陪我進了屋,裡面有很多人在我們家搬東西。
這次我沒給家裡添置任何物資,家裡有的隻是之前的囤貨而已。
即便是這樣,黃璐依然叫了她的親戚和朋友來我們家搬東西。
我就知道這種天災之時,她當然要立好自己的人設。
「大姑,你慢點,再拿點水!」
「二舅,你少拿點米,給三姑留點!」
「琪琪啊,我夠不夠朋友,這種時候我還想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