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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熟悉的站姿。


當年,厲閻也是這樣,站在臺階上,高高在上道:「你去向全校同學承認,是你故意汙蔑了蘇茗。」


 


不是我說,你們有錢人都喜歡站得這麼高嗎?


 


為什麼不直接買增高鞋墊呢?


 


我心中暗誹,面上卻是一片慈祥的笑意。


 


「噯,好,我答應你。」


 


33


 


某個脫口秀演員說過,對待甲方要像對待孫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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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理取鬧,你予取予求。


 


對待呂家人一家也是如此。


 


如蕭瀟所言,我剛到呂家,妖魔鬼怪就一個個跳了出來。


 


我親爸不怒自威:「我們從小撫養夢夢長大,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你不要對她有敵意。」


 


我:「啊對對對。」


 


我親媽憂心忡忡:「小珠,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夢夢從小嬌貴,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去你養父母家吃苦。」


 


我:「啊好好好。」


 


我親弟,就是剛剛那個矜貴少年,呂珩,一臉不屑:「一身窮酸味,我才不認你這個姐姐,我姐隻有呂夢夢。」


 


我:「啊行行行。」


 


呂夢夢本人則笑裡藏刀:「姐姐,我聽說你之前考試作弊,還陷害同學,沒關系,雖然你做錯了很多事,但我們都會接納你的。」


 


我哈哈一笑,豎起大拇指。


 


我就爛.jpg


 


34


 


一場鴻門宴下來,一家人紛紛陷入了沉思。


 


S雞用牛刀已經無法解釋。


 


這應該叫高射炮打蚊子。


 


感受著含飴弄孫的快樂,我回了臥室,點開了和蕭瀟的聊天框。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為了和蕭瀟分享剛才的經歷,我第一次打字打得這麼快,手指都快打出殘影了。


 


蕭瀟也很快回復了。


 


她回了個「6」。


 


隻著一字,盡顯風流。


 


我哈哈大笑,剛想回復,一手滑,轉發到呂家的家族群去了。


 


哦豁。


 


我馬上撤回。


 


山高水長:?


 


哦豁。


 


我當機立斷,發道:「6 種致癌物,你家可能就有,但很少有人知道,快轉發到家人群 」


 


山高水長:[大拇指] [大拇指] [大拇指]


 


相信相愛:[玫瑰] [玫瑰] [龇牙笑] [龇牙笑]


 


LH:什麼營銷號???


 


「LH」已被「山高水長」移出群聊


 


不愧是我,化壓力為動力,變挑戰為機遇。


 


35


 


隨著幾天的相處,呂父呂母呂珩已經完全接受了我毫無野心的事實。


 


但呂夢夢不這樣以為。


 


作為假千金,她深諳生於憂患S於安樂的人生哲學,堅信我是在蟄伏隱忍臥薪嘗膽。


 


為了試探我,沒過幾天,她就帶我來到了大佬雲集的豪門宴會。


 


名曰為我接風洗塵,實則是想在眾人面前戳破我的假面。


 


那場宴會蕭瀟也會到場,畢竟她是蕭氏集團的千金。


 


蕭瀟摩拳擦掌:「你放心,任何綠茶終將被我繩之以法!」


 


我很感動,決定以身相許。


 


蕭瀟說:「以身相許不必,認我作父可以。」


 


這個女人,怎麼對當我父親如此熱衷?


 


當父親有哪裡好的?道德在哪裡?倫理在哪裡?友情在哪裡?


 


我痛心疾首,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還是你認我作父吧。」


 


不愧是豪門宴會,金碧輝煌,衣香鬢影。


 


呂夢夢穿著一身粉色緞面長裙,鑽石耳環閃閃發光。


 


她故作親昵地拉過和蕭瀟湊在一塊炫點心的我,在眾人面前遞過一支裝著酒液的雪利杯。


 


她笑著問道:「嘗嘗味道怎麼樣?」


 


最普通的待客酒,有什麼好品嘗的,大概是想借機嘲笑我。


 


畢竟,我如果大誇特誇,就會變成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


 


我如果面露不屑,又會變成打腫臉充胖子的裝逼犯。


 


蕭瀟面露不悅,我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


 


「不怎麼樣,像三塊錢的菠蘿啤。」


 


呂夢夢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


 


她左側的男人冷笑一聲,挑釁道:「呂小姐敢這麼說,是對酒很了解?」


 


「不是,」我嘆了口氣,「我是對菠蘿啤很了解。」


 


眾人沉默了。


 


呂夢夢咬碎一口銀牙,側身又夾來一小塊點心,上好的蝦肉躺在酥皮上,雪白柔嫩。


 


呂夢夢笑道:「姐姐沒見過這個吧。」


 


我瞥了一眼。


 


「見過很多,牡丹蝦,味道還可以,就是剝蝦皮太麻煩了。」


 


呂夢夢右邊的女人掩唇一笑,嘲諷道:「呂小姐吃得起點心,卻請不起剝蝦的人嗎?」


 


我不動如山,「我就是被人請來剝蝦的。」


 


眾人又沉默了。


 


呂夢夢面上笑容不減,額頭已經青筋暴起,直接放出S手锏,挽著我來到兩位商業大佬面前。


 


大佬一個從 C 大畢業,一個從 A 大畢業,都是名校,正在商業互吹。


 


呂夢夢寒暄兩句,就圖窮匕見,把我推了出來。


 


「姐姐覺得 C 大和 A 大哪個更好?」


 


這個問題的致命程度堪比「你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我毫不猶豫。


 


「A 大吧,C 大教學資源差一點,環境也一般。」


 


C 大畢業的大佬果然不滿,冷聲道:「不知呂小姐又在哪座高等學府就讀?」


 


我理直氣壯,「C 大啊,不然怎麼知道。」


 


36


 


真誠是永遠的必S技。


 


呂夢夢還想拉著我暢遊宴會,呂珩攔住了她,一臉慘不忍睹。


 


「算了吧,姐,她……她也挺不容易的。」


 


蕭瀟走上來挽住了我,不動聲色地豎了一個大拇哥,低聲道:「甘拜下風。」


 


我淡然一笑,低聲回道:「小菜一碟。」


 


37


 


角落裡,我和蕭瀟一邊晃著香檳,一邊低聲絮語,看上去十分高貴優雅。


 


其實,我們是在討論掌中寶。


 


我眉頭微蹙,道:「這邊的燒烤店沒有我們高中那家好吃。」


 


蕭瀟微微頷首,「真的很難吃,連串都沒有!沒串的燒烤能叫燒烤嗎?而且這邊的燒烤店連掌中寶都沒有!」


 


我點點頭,神色黯淡,「如果沒有掌中寶的話,我的一些,就是比如說我的容貌我的身材,還有我的社交的禮儀,還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就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了。」


 


蕭瀟:「是啊是啊,說起掌中寶,我就想到……」


 


話音未落,好像有人走了過來。


 


我和蕭瀟雙雙抬頭。


 


哦豁。


 


厲閻來了。


 


還是加強成年版。


 


38


 


蕭瀟很慌,我也很慌。


 


她讀過小說,知道這是怎樣一個狠角色。


 


我聽她轉述過小說,也知道這是怎樣一個狠角色。


 


又是陷害又是囚禁又是S人又是挖腎。


 


蕭瀟心裡一涼,我腎髒一涼。


 


厲閻自上而下掃了我一眼,看得我脊背發寒。


 


「呂珠,好久不見。」


 


我心裡一橫,一把把蕭瀟護在身後,故作冷靜道:「厲先生,好久不見。」


 


蕭瀟也反應過來,一把把我護到身後,強笑道:「厲先生好啊。」


 


厲閻沒理蕭瀟,隻是玩味道:「你們剛剛在談論什麼?掌中……」


 


我頭皮一麻,趕緊打斷道:「掌中……景!對!我們在討論張仲景!」


 


我又一把把蕭瀟拽在身後,堅定道,「張仲景,原名張機,字仲景,東漢南陽涅陽縣人,東漢末年著名醫學家,被尊稱為醫聖,是中國歷史上最傑出的醫學家之一……」


 


蕭瀟十分擔心,又一把把我拽在身後,補充道:「張仲景因崇敬扁鵲而對醫學心生向往,曾師從張伯祖,他厭惡官場,同情飽受疫病折磨的百姓……」


 


厲閻的眼睛眯了起來,露出危險的光。


 


我急了,一把把蕭瀟拽在身後。


 


蕭瀟也急了,一把把我拽在身後。


 


我更急了,一把把蕭瀟拽在身後。


 


蕭瀟比我更急,一把把我拽在身後。


 


等我們停下來時,厲閻已經走了。


 


39


 


太糟糕了。


 


我倆互相護,誰也沒護住。


 


臨走時,厲閻給我們倆都發了名片。


 


這不是名片,這是地獄的邀請函。


 


蕭瀟很憂愁,「萬一厲閻看上你了怎麼辦?」


 


我也很憂愁,「萬一厲閻看上你了怎麼辦?」


 


蕭瀟想了想,打了個寒顫。


 


太恐怖了。


 


我雙手合十,「希望厲閻看上的是張仲景。」


 


蕭瀟也雙手合十,「看上扁鵲也可以。」


 


但命運從不法外開恩。


 


好消息,厲閻沒看上蕭瀟。


 


壞消息,厲閻看上我了。


 


40


 


宴會那天起,呂父呂母對我的格外熱情起來。


 


雖然我和厲閻沒說兩句話,但厲閻一向不近女色,冷酷嗜血,身邊除了蘇茗,連隻母蚊子都瞧不見。


 


在呂家人眼裡,厲閻和我說幾句話,四舍五入就是一見傾心兩廂情願三生緣定,可以直接快進到喜結良緣早生貴子。


 


呂父滿面紅光,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憑厲家的實力,隻要你能攀上厲閻,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居然把自己比作雞犬,把我比作人。


 


他真的,我哭S。


 


呂父是行動派,轉眼就拜訪了厲家。


 


招待他的正是厲閻。


 


觀賞字畫時,呂父不經意地贊嘆道:「好字!真是字字珠璣!提起『珠』字,我就不禁想起了我的女兒…」


 


品嘗新茶時,呂父不經意地贊嘆道:「好茶!難怪這春分茶被譽為『茶中美人』,提起美人,我就不禁想起了我的女兒…」


 


把玩玉器時,呂父不經意地贊嘆道:「好玉!看著這玉,我就不禁想起……」


 


「不必說了,」厲閻打斷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


 


41


 


於是厲閻就成了我的未婚夫。


 


我不明白。


 


我不理解。


 


我不懂。


 


蕭瀟也很發愁,她告訴我,書裡也是這樣,厲閻相當爽快地定下了婚約,並昭告了所有人。


 


當然,這不是因為他宴席上對我一見傾心兩廂情願三生緣定。


 


而是因為蘇茗出國了。


 


書裡,厲閻痛恨蘇茗的背叛,決定迎娶曾經「陷害」過蘇茗的女人為妻,狠狠報復她。


 


同時把我當成蘇茗的替身,聊以慰藉。


 


我:啊?


 


不是,蘇茗隻是離開國家,又不是離開人世,想和她在一起,直接買張機票飛國外不就行了?


 


再者,我和蘇茗到底哪裡像了?為什麼挑我當替身?


 


蕭瀟也很困惑,告訴我,書裡我和厲閻再遇還有一年,而且書裡其實也有 BUG,那就是我在和厲閻結婚後,厲閻一直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


 


「不許笑,你的嘴角一點也不像蘇茗。」


 


「不許哭,你的眼睛一點也不像蘇茗。」


 


「不許轉過頭,你的臉一點也不像蘇茗。」


 


「不許背對著我,你的背影一點也不像蘇茗。」


 


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到底哪裡像蘇茗?」


 


蕭瀟想了想,「性別?」


 


42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馬上就要被挖腎了。


 


我和蕭瀟又來到了天臺。


 


書裡,我和厲閻結婚不久,蘇茗就閃耀歸來。


 


她缺了個腎,不移植就會S。


 


蘇茗潸然淚下:「厲哥哥,我真的舍不得你!」


 


厲閻也紅了眼眶:「沒事,呂珠有一顆腎,讓她移植給你!」


 


蘇茗:「那怎麼好意思?」


 


厲閻:「給你你就收著!」


 


蘇茗:「算了吧,這多不好!」


 


厲閻:「和我生分什麼?收下吧!」


 


蘇茗:「唉,太不好意思了,好吧好吧。」


 


我:???


 


「沒配型,直接用不會排異嗎?」我問。


 


蕭瀟搖了搖頭,「不會。」


 


就像千金守恆定律一樣,這世間也存在著另一個鐵律。


 


女主全身都是寶定律。


 


心肝脾肺腎都可以和惡毒女配完美配型,眼角膜也及具普適性,更有甚者,還身負男主專用的稀有熊貓血。


 


大補特補,遠勝一切靈丹妙藥。


 


這邊建議把虐文女主寫入《本草綱目》。


 


我感到不可思議,「難道我就直接把腎給他了?」


 


蕭瀟說:「當然沒有,當天晚上,你就跑了。」


 


我一臉期待,「然後呢?」


 


蕭瀟一臉慘不忍睹,「沒跑成,厲閻的別墅建在深山老林,你徒步跑了十公裡,硬是沒找到一個派出所。」


 


不愧是我,運動健兒。


 


書裡講,厲閻威逼利誘不成,一棒子敲暈了我,醒來後,我的腎已經不翼而飛。


 


多冒昧啊。


 


我大受震撼。


 


厲閻是從緬甸來的吧。


 


蕭瀟表示,不是,男主是緬甸來的是另一本虐文,叫《黑幫少爺的落跑甜心》。


 


居然還真有。


 


不愧是蕭瀟,博聞廣識。


 


蕭瀟收下了我的大拇哥,神情依舊愁苦,「婚肯定是不能結的,要不你先隨便找個人結婚?先逃了這一遭?」


 


也隻有這個方法了,我點點頭,問道:「那咱倆啥時候結婚?」


 


43


 


開玩笑的。


 


A 國還沒允許同性婚姻。


 


為了給我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蕭瀟開始天天給我發適齡男性照片。


 


蕭瀟:[照片]


 


蕭瀟:老呂,你要老婆不要?


 


我:emmm 這位到適婚年齡了嗎?


 


蕭瀟:!對哦,他好像才十八


 


蕭瀟:[照片]


 


蕭瀟:老呂,你要老婆不要?


 


我:emmm 這位身體還健康嗎?


 


蕭瀟:!對哦,他好像剛過八十大壽


 


蕭瀟:[照片]


 


蕭瀟:老呂,你要老婆不要?


 


我:喔喔喔!這個很帥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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