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之大,硬生生把白柒柒的手腕弄脫臼了。
他捧著镯子,想送給秦知苒。
但觸及她冷漠的眸光,梁宴深面色一沉,“這個被她戴過,髒掉了!”
說著,他就直接將梁家的傳家玉镯摔到地上。
玉镯碎成好幾瓣,碎片飛濺。
梁母目眦欲裂,大聲尖叫,“你這個敗家玩意兒,這可是你太太太奶奶傳下來的!意義重大!價值連城!”
梁宴深卻沒有理會崩潰的母親,隻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蹲在秦知苒面前,替她擦了擦濺到血跡的鞋面。
那神情,虔誠而又莊重,像是在做著什麼神聖之事。
Advertisement
看到這一切的白柒柒,仰天長嘯。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我把我整個青春都奉獻給了你,為了你,我寧願做個人人唾棄的小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憑什麼不愛我?!”
面對她撕心裂肺的質問,梁宴深連眼皮都沒抬,隻說了一句,“你不要靠近苒苒,髒。”
第18章
白柒柒面如S灰,癱坐在地。
她的眼淚像一條永遠奔騰不會停歇的河流。
她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整個廠房,都回蕩著她悽厲的哭聲。
流產之後,白柒柒就這樣瘋掉了。
精神狀況有時候好,有時候壞。
她嘴角流著口水,整天抱著一個嬰兒娃娃,說這是她的寶寶,給它唱童謠,哄它睡覺。
那情形,非常瘆人。
看到梁宴深的時候,她會捂著頭,求他不要打她。
看到秦知苒,她就跪地求饒,哭著喊她錯了。
這個如同白玫瑰一般嬌嫩清純的女孩兒,受到命運眷顧,被秦知苒資助,走出了大山,考上了名牌大學。
她本該有著錦繡的前程,現在卻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禁惹人唏噓。
有記者特意把白柒柒的生平事跡寫了出來。她這一生,也算跌宕起伏。
沒人可憐她,大家都說她是活該,“白眼狼,做小三,又蠢又壞,破壞別人的家庭,就該遭天打雷劈!”
梁母受夠了白柒柒的鬼叫鬼喊,煩不勝煩,直接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經歷了這些事情,從來保養得極好的梁母,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多歲。
她約秦知苒在咖啡店見面,問出了那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你……真的是知苒?”
秦知苒抿了口咖啡,沒回答。
梁母苦口婆心地勸道:“知苒,現在白柒柒也走了,你也能生孩子了,你和宴深就和從前一樣了啊!你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算媽求你,宴深這樣愛你,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氣,也該消了啊!”
秦知苒搖頭,沒可能了。
見她這個反應,梁母不悅道:“我梁家可養了你二十年!我和你爸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冷血?!你看看,為了你,宴深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秦知苒最討厭這種道德綁架,反駁道:“梁宴深變成這樣,不是因為我,是他自作自受。再說了,我給梁氏集團帶來的收益,可不止這二十年的開銷。”
“我不欠你們的了。要說欠,是你們欠我!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整整兩條人命!”
梁母氣得瞪眼,還想再說什麼,被秦知苒一句話堵了回去,“梁老太太,如果你再來騷擾我,我真的會忍不住,把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訴梁宴深。”
秦知苒眯著眼,威脅道:“那些詆毀我的評論裡,有多少,是你和梁老先生僱的水軍呢?”
梁母不敢想。
梁宴深現在的狀態,就像一條S紅了眼的瘋狗,專咬傷害了秦知苒的人。
就算他是他媽,也不能例外。
梁母打了一個哆嗦,拎著包迅速離開。
一切塵埃落定。
林家在華國的分公司也步入了正軌。
到了秦知苒該離開的時候。
去機場的路上,符永川絮絮叨叨地說著話,“然然,你答應過我的,等回去了,要去見我爸媽。我已經打電話告訴他們了,這幾天我家的古堡正在做大掃除呢,媽媽天天參加拍賣會,就想找個合適的見面禮送給你……”
他說到一半,一輛貨車從路的另一邊衝出來,徑直撞上了他們乘坐的勞斯萊斯。
符永川幾乎是下意識將秦知苒護在懷裡。
巨大的撞擊過後,符永川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秦知苒從他懷裡鑽出來,驚慌失措,“永川!你醒醒!”
她大喊救命,但這裡太偏僻了,沒有人會來。
貨車司機開門下車。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赫然就是梁宴深。
他將秦知苒從變形的小車裡抱出來,對她說:“苒苒,乖乖的,我帶你去一個隻有我們的地方。”
第19章
秦知苒奮力想要掙脫他,將手伸向雙眼緊閉的符永川。
梁宴深陰沉著臉,“如果你還不聽話,我不能保證你下次再見他的時候,他是S是活。你乖一點,我自然會找人來救他。”
秦知苒閉上雙眼,任由淚水劃過臉頰。
她不再掙扎,跟著他離開。
車子開過他們曾經住過的別墅。
這邊方圓十裡不見人家,儼然已經成了一片花海。
梁宴深嘆息,“每當我想你的時候,就來這裡種一朵花。沒多久,我以前給你造的那個溫室花園就種不下了,於是我繼續擴建,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風一吹,五彩斑斓的鮮花隨風搖曳。
這場景,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絢麗幾分。
秦知苒看過許多旖旎蓬勃的風景,見過許多造型各異的花園,這一刻,卻還是美到失語。
梁宴深揉揉她的頭頂,語氣寵溺,“隻要你乖,以後我們還是能回來,住到這裡來的。”
秦知苒打掉他的手,不耐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他沒回答,隻說:“苒苒,你該閉上眼睛了。”
話音剛落,秦知苒就感覺到手臂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竟然是梁宴深給她注射了鎮定劑。
秦知苒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時,她已經換了一身幹淨衣物,到了一個狹小密閉、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梁宴深坐在床邊,“你的東西我全給你丟了,你的設備太多,可能會泄露我們的行蹤,所以我全都銷毀了。”
秦知苒環顧四周,問:“符永川呢?符永川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
“不要哭,隻要你乖乖的,我向你保證,符永川會沒事的。”
梁宴深用指尖揩去她臉上的淚珠,然後含進嘴裡。
他大概是非常喜歡她眼淚的味道,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秦知苒對準他的小臂,用力咬了一口。
梁宴深吃痛,倒吸一口氣,卻還是沒有松開她。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腦勺,嗓音輕得不像話,“如果這樣能讓你解氣,那你就咬吧。”
秦知苒嘗到了滿嘴腥鹹的鐵鏽味,梁宴深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無奈松口,“你到底要幹什麼?”
梁宴深盯著她,“帶你回憶我們的曾經。”
秦知苒還想勸他:“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放了我,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
梁宴深根本沒聽她說了什麼,隻是撫摸著她的臉頰,自顧自地道:“我向你保證,沒人會找到這裡來。”
秦知苒徹底被他囚禁了。
梁宴深二十四小時都陪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說著有關於他們的曾經。
他好像不會渴,也不會累。
他們在一起二十年,能說的事情太多了。
說不出來的時候,他就讀他年少時寫給秦知苒的情書,讀他的日記,裡面每一句話每一個段落,都離不開“秦知苒”三個字。
梁宴深感嘆:“我們曾經那樣相愛啊。”
秦知苒不搭理他。
整個房間儼然成了他一個人的舞臺,他有時候哭,有時候笑,活像個神經病。
秦知苒也想過用自S的方式,逼迫梁宴深放了她。
可是這個房間顯然是他精心布置過的,四周都用海綿包著,沒有任何尖銳的物品。
秦知苒絕食過,但梁宴深會把食物嚼碎了,掐住她的下巴,一點點喂進她的嘴裡。
他總有辦法讓她屈服。
秦知苒隻能先假意順從,靜待時機逃出去。
見她聽話,梁宴深終於決定帶她出去放風。
但是,他非常謹慎,她隻有透過鋼化玻璃看看外面世界的機會。
看完,她又被帶入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貼滿了她的照片,有她是秦知苒的,也有她是林歡然時候的。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全都被他記錄下來。
更可怕的是,房間中央,停著一副冰棺!
第20章
冰棺裡的人,赫然就是她,秦知苒!
她S後,梁宴深竟然把她的屍體凍在了這裡,遲遲不肯下葬!
“每當我想你了,就會來這裡看你。”
梁宴深的眸光深情又痴迷,撫摸著屍體的臉頰,“我要讓你一直陪著我,直到我S,你才可以入土,葬在我的身旁!”
秦知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在她驚恐的目光中,梁宴深脫掉衣服,躺進了冰棺裡。
他凍得瑟瑟發抖,“沒找到你之前,我每晚都這樣做。既是為了靠近你緩解思念,也是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都怪我,要不是我,你根本就不會S得那麼悲慘!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去世!”
梁宴深擰著眉,滿臉的絕望與痛苦。
秦知苒這時才發現,他的手腕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
看樣子,都是他自己割的。
他的自毀傾向很嚴重,符永川說對了,梁宴深早就患上了抑鬱症。
他搖尾乞憐,“原諒我好不好?苒苒,沒有你的這些日子,我過得一點都不好。沒有你,我該怎麼活啊?”
在他哀求的目光中,秦知苒勾唇道:“那就去S啊。”
梁宴深流出了淚。
那滴淚落到臉頰上,很快就結成了冰。
可想而知,這個冰櫃,溫度之低,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當天晚上,梁宴深就發起了高燒,神志不清,嘴裡一直呢喃著她的名字。
秦知苒冷眼看著。
她甚至希望他就這樣S掉。
但很可惜,梁宴深命大,挺了過來。
秦知苒嘆氣,梁宴深卻一臉寵溺地看向她,“看到我沒S,很失望嗎?”
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彈簧刀,遞給她,“如果S了我可以讓你開心,那就這樣做吧。”
秦知苒後退一步。
梁宴深卻蠻橫地握住她的手,逼她抓住刀,捅進他的胸口。
溫熱的鮮血濺上臉頰,秦知苒失聲尖叫,“你瘋了?!”
梁宴深紅了雙眼,“我曾經那樣傷害過你,讓你失去了我們的寶寶,那我現在,就把這條命還給你。”
秦知苒給了他一耳光,“別S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