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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娘甚至不是一個人去的,她叫了她的閨蜜,一隻鳳凰。


怎麼形容呢?


 


我覺得那隻鳳凰覺醒的應該是啄木鳥血脈傳承。


 


說個話跟啄木頭一樣,噠噠噠,噠噠噠,不給一點插話的機會。


 


和我娘一剛一柔,一快一慢,一般人還真還不了嘴。


 


我一個轉頭,我爹還在屋裡找東西。


 


我急的拉住我爹:「娘都走了,爹你怎麼還在這?你就不怕娘被人欺負啊?」


 


我真怕娘用一張嘴就把天後逼急了,要下黑手。


 


我爹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出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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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是你娘最強的後盾,你娘隻管發揮,他們敢挪一步,今天這天宮都得換主人。」


 


我:……


 


爹,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咱們就別亂扔了好嗎?


 


我看著我爹著急忙慌的帶著人去追我娘,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留守兒童。


 


「獸王和王後的感情真好……」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蘇禾不知從哪搞了一套仙氣飄飄的白色套裝,還搖著一把玉扇。


 


狐狸就沒幾個長的醜的,嗯……藏狐除外。


 


最為白狐,媚術天成,這容貌在狐狸中也是上等。


 


蘇禾見我看他,扇子搖的更快了。


 


我默默地和他拉開距離。


 


說實話,這青丘修媚術的狐狸也不少,但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一隻公狐狸能把媚術修到這種地步的。


 


一顰一笑,一個眼波流轉,皆是情意。


 


就連我都有些抵擋不住。


 


蘇禾扇子一頓,笑容也有些僵:「殿下好像不太喜歡我?」


 


我扭開頭,說著違心話:「沒有的事,我對所有同族都帶著同等的喜愛。」


 


「看著對方眼睛說話更容易讓人相信哦殿下。」


 


蘇禾語氣帶著調笑,又朝我走近了兩步。


 


我猛的回頭,兩人距離不過一拳,我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看的他一愣,然後耳垂逐漸染上粉色。


 


最後他有些狼狽的轉過頭不敢看我:「怎……怎麼了嗎?殿下怎麼這樣看我?」


 


我問他:「你從我眼睛裡看到真誠了嗎?」


 


蘇禾不笑了,眼睛裡滿是真誠。


 


「沒有呢殿下,我看到了您不屈的精神。」


 


白狐是不是眼神都不太好?


 


04


 


我娘的戰鬥力果然不容小覷,再加上那隻鳳凰閨蜜。


 


聽說我娘前腳剛踏出門,後腳天後就摔碎了好幾套瓷器。


 


可她甚至連當面給我娘難看都做不到,因為我爹帶著獸族,將她的永寧宮圍了個水泄不通。


 


北辰帶著天兵趕來的時候,被我爹攔在了門口。


 


「裡面是女人的戰場,咱們大老爺們還是就在外面等著吧。」


 


北辰臉色鐵青:「獸王,這婚約也解除了,那狐狸也被你們包庇了,現在還帶兵衝上天宮,你們莫不是想造反?」


 


我爹冷笑一聲:「造反?你還真當你們天族是這天地的主了?


 


「敢這麼編排我女兒,總要承擔來自父母的憤怒吧?


 


「至於你,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也虧天佑赤華,才沒能和你這樣的人成婚。」


 


我爹說的北辰臉青一塊紫一塊,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天後原本想著用輿論逼迫我重新締結婚約,順便還能洗清當日在天門的不當言論,還能立個深情人設。


 


是一箭三雕的計謀。


 


誰知道我爹娘這麼猛,直接都打上門了呢!


 


姍姍來遲的天帝看著眼前的陣勢直接一巴掌扇在北辰的臉上。


 


他當然是心疼自己的兒子,但是獸族實力和天族相當,一旦交戰必將兩敗俱傷,到時候萬一被另外的勢力撿個漏……


 


這也是兩方一直沒有輕易開戰的原因。


 


原本還指望著和我的婚約讓獸族投鼠忌器,不得不成為天族的附庸,沒想到……


 


天帝氣兒子的愚蠢,但是獸族是他的心尖刺,所以趁我爹娘上天宮,他原本還想忽悠著重新定下婚約。


 


沒想到天後和北辰神君的一番操作,徹底將獸族推到了對立面。


 


天帝氣的心髒疼,自己籌謀了這麼多年,賠了這麼多年的笑臉,眼看就要成了,如今直接毀於一旦。


 


天後被我娘氣得氣血翻湧,但也維持了一點理智,咬S流言就是事實,是我想毀了婚約,故意設計北辰神君。


 


若是沒有關系,為何要包庇那隻狐狸在青丘?


 


而在青丘的我,雖然不知道爹娘那邊發生了什麼,但是為了B險,我直接將那日天門發生的一切用留影石拓印了好幾份,在四海八荒各處循環播放。


 


謠言不攻自破,順便坐實了北辰神君渣男的品性。


 


以往這廝能裝得很,經常穿一身黑,做出一副如同高嶺之花的模樣,引的一些小姑娘傾心。


 


這下好了,曾經的那些小鹿亂撞,全給撞S了。


 


後來我娘問我怎麼還有留影石的時候,我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從小我娘就愛讓我背鍋。


 


她一時興起炸了廚房,非說是我想吃她親手做的東西。


 


她弄丟了我爹送她的東西,轉頭就說我拿著玩不知道扔哪去了。


 


次數多了,我就習慣隨身帶著留影石,避免給我娘背鍋。


 


所以那天看到北辰神君出現的瞬間,我條件反射就激活了留影石……


 


我原本還在到處吃瓜吃的歡樂,但隨著我娘每天早出晚歸,我逐漸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等我真正意識到危險想要跑的時候,我已經被我娘提著衣領,帶到了一眾美男的面前。


 


什麼龍族,麒麟族,窮奇,饕鬄,更過分的還有剛成年的狼族和蛇族。


 


我娘是把獸族出了名的美男子都帶來了。


 


我娘說了,遍地撒網,重點培養。


 


她還說了,貨比三家,總能選到好的。


 


被我娘按著頭相親了一整天,我頭暈眼花,腳步虛浮,此時此刻隻想一頭栽進被窩裡好好睡一覺。


 


我眯著眼睛摸到床邊,衣服都沒脫就往床上一躺。


 


躺了,又沒完全躺下。


 


一個溫熱的懷抱將我緊緊摟住,熟悉的聲音帶了些陰鬱和偏執。


 


「原本還想等你慢慢接受我,現在想來,還是將你鎖在身邊更好……」


 


05


 


我按著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手中的長劍穩穩的放在蘇禾的脖頸處。


 


「你在搞什麼東西?還有誰讓你進來的?」


 


蘇禾不情不願的從懷裡掏出幾本書好好的放在我面前。


 


「帝姬,同族才是最好的……」


 


他低著頭,神色有些沮喪。


 


「帝姬是喜歡什麼樣的?我都可以的。」


 


我眯起眼睛,這廝心機深的很,為什麼成為北辰神君的妻子這件事還沒說清楚,如今還想招惹我?


 


我掃了一眼,《乖乖別想逃》《大佬的金絲雀》《籠中鳥》……


 


他哪裡來的話本子?


 


我踩著這些書走到蘇禾的面前。


 


在他有些緊張的表情裡,我伸出左手狠狠的掐住他的下巴,強迫著他微微抬起頭看我。


 


「就你這種實力,也想和我玩強制愛?


 


「蘇禾,我是不是太放縱你了?」


 


看著我強勢的目光,蘇禾動了動喉結,一層薄粉染上了他的臉頰。


 


他的目光開始嬌羞,伸出手握住了我拿劍的手,表情欲語還休。


 


「原來殿下你喜歡這種的?」


 


……


 


我一腳把人踢了出去。


 


娘親,有髒東西!!


 


06


 


相親三天,水深火熱。


 


我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我爹。


 


我爹表示愛莫能助。


 


我狠狠的閉了閉眼,就該知道這妻管嚴是救不了我的。


 


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


 


晚上,我就把蘇禾拉進了房間,準備問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假成婚。


 


蘇禾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床邊如同小媳婦一般揉捏著衣角。


 


「殿……殿下……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走過去,剛要開口,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讓我兩眼一黑,喉頭猛的湧上一股腥甜。


 


我一口又一口的吐著血……


 


蘇禾臉色一變,連忙扶住我。


 


「殿下!!赤華,你別嚇我!!」


 


我SS抓住他的手臂,劇烈的疼痛感混合著神魂激蕩,讓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有人……拿了……我的……魂牌……」


 


又是一陣劇痛從胸口處傳來,我再次吐出口血,整個人就徹底昏了過去。


 


修行不易,不管是對人來說,還是對妖來說。


 


神魂俱滅,便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所以不論是人修還是妖修,都會取一絲神魂做成魂牌,為的就是能在遇見大劫難的時候,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但相對的,若是魂牌受損,本人的神魂也會受傷。


 


我的魂牌是我自己藏的,在一處無人得知的小秘境裡。


 


我還下了好幾重禁止,必定是萬無一失才是。


 


到底是誰拿了我的魂牌??


 


07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娘和我爹都圍在我的床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凝重。


 


我動了動漿糊一樣的腦子,想到一個最壞的猜測。


 


「是不是……天宮的人拿了我的魂牌?」


 


娘過來憐惜的摸摸我的頭:「別怕,有爹娘在呢。」


 


我不解的看著娘:「小秘境何止千萬,他是如何找到我的魂牌的?還沒有觸發我布下的禁制?」


 


娘替我掖了掖被角:「這件事我們也是才知道,那天帝手下居然有位修卜算道的能人,你魂牌的位置就是他算出來的。」


 


我爹咬緊了牙:「他早就知道我會有個女兒,所以才騙我定下婚約。現在看見婚約已破,他竟然拿你的魂牌作為威脅。」


 


爹被氣的面色鐵青,胸膛不停的起伏,喘著粗氣。


 


娘連忙過去幫他撫背:「事到如今,再說也無用,還是想想辦法看怎麼辦。」


 


說到這,爹突然泄了氣:「那能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看女兒神魂受損然後早早隕落嗎?」


 


「待會我把人叫齊,願意留下的留下,不願意的就趕緊走吧。」


 


爹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我娘連忙跟了出去。


 


我掙扎著起來,剛挪到門口,就看見轉角處,爹將頭埋在娘的頸窩裡,語氣哽咽。


 


「我就是難受啊,以前四海八荒都看不起咱們,想打就打,想S就S,更有的還把一些妖獸的幼崽當寵物一樣。


 


「咱們也是天地共生的,憑什麼這天地隻能讓他們做主啊?


 


「可那是我的女兒啊,我從小是捧在手裡都怕摔了的孩子,怎麼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去S啊……」「晴娘,你比我聰明,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停下腳步,低著頭,眼眶朦朧地看著地面落下一個又一個水滴。


 


又是一聲輕嘆,蘇禾不知從哪裡回來,將我摟進了懷裡。


 


他的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我的背。


 


他說事情會解決的,不要難過。


 


許是覺得爹會妥協,我的神魂逐漸安穩下來。


 


我拿了壺酒帶著蘇禾到了青丘最大的榕樹下。


 


我們坐到粗壯的樹幹上,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腳下,百花齊開,草叢中飛舞著螢火蟲,微風習過,帶著陣陣的花香。


 


「蘇禾,你認識我嗎?」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蘇禾對我的態度太過熟稔了,好像我們之前就認識一樣。


 


蘇禾喝了一口酒:「殿下,那你呢?你覺得你認識我嗎?」


 


我搖了搖頭:「應該是不認識的吧,我沒見過你。」


 


「嗯……」


 


蘇禾低低應了一聲,垂下了眉眼。


 


我用酒壺碰了碰他的酒壺,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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