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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知道,那是所謂的男主祁睿,還有何姍那群老同學。


 


7


 


我把何姍等人放在離我家兩百米外的山坡上,一動不動地站著。


 


何姍一群人這才發現不對勁。


 


村裡閉門謝戶,我家冷煙冷火,沒有一個親戚。


 


哪裡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


 


是的,我們一家四口打了一晚上電話,告訴所有人婚禮取消,以後有機會再請他們吃飯,明天大家都好好在家,別出門。


 


何姍下車,對我怒目圓瞪:「孟剛,你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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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表,九點五十分。


 


按照彈幕這兩天的說法,我總結出了原劇情。


 


十點整,寒潮到來,我最先S亡。


 


因為,儀式進行到一半。


 


何姍卻要我回到這個山坡上,一步一跪,一跪一喊:


 


「老婆何姍最大,我隻愛何姍!」


 


這樣她才願意和我走完儀式。


 


她說這話時,看的是賓客裡的祁睿,她隻是為了激怒他,為了在他面前炫耀。


 


看吧,你不要老娘,老娘有的是舔狗。


 


我成了他們舊情復燃的催化劑,成了他們 play 中的一環。


 


不過,好在我能看到彈幕,也知道了一切。


 


因此,現在的我微微一笑,恢復以前那副溫柔舔狗樣,對何姍說:


 


「老婆,對不起啊,其實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驚喜,不過我要先去準備一下,你稍微在這裡等我幾分鍾好不好?」


 


何姍很不高興,可她更想知道,我的驚喜是什麼。


 


因為她要在祁睿面前證明我很愛她。


 


於是,她大度地同意了我的說法。


 


我微笑著轉身離開,回到家裡,關好院門和大門。


 


站在四樓窗口,隔著玻璃,舉起望遠鏡,看向坡上那群將S之人。


 


8


 


九點五十九分。


 


祁睿忽然動了,他走向人群裡的何姍,低聲說著什麼。


 


彈幕很快給我解惑:


 


【男主不愧是男主,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問姍姍要不要跟他離開。】


 


何姍眼睛一亮,和他十指緊扣,在寒風中奔跑起來。


 


他們啟動跑車,不顧何家人的盤問,準備逃婚,感人肺腑。


 


隻是,這風越來越冷。


 


五十八秒。


 


五十九秒。


 


十點整。


 


天際忽然出現了一團巨大的白霜,迅速席卷而來。


 


不,那不是白霜,那是寒潮!


 


不遠處的冷風被寒潮覆蓋,迅速凝固。


 


樹枝,草木,地面,無一幸免。


 


山坡上的眾人,有人在驚訝,有人意識到危險,立刻啟動車子想跑。


 


祁睿眉頭一皺,方向盤打S,帶著何姍朝村裡衝來。


 


他們的車子拐進S角,望遠鏡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可山坡上那些沒能幸免的人,還保持著逃跑的姿勢,被白色寒潮瞬間凍成了冰雕。


 


寒潮覆蓋了天地一切,朝我家這個方向卷來。


 


家裡開著地暖,奶奶和爸媽緊緊倚靠在我旁邊,低聲問:


 


「剛子,我們能抵抗得住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


 


白霜覆蓋我面前玻璃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房子安全,家人還在。


 


納米雙層防寒玻璃還是有點用,頂住第一波寒潮。


 


院子裡的巨大溫度計,赫然顯示零下四十攝氏度。


 


要知道,我們這裡平時最冷也就是零下兩三度。


 


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北風呼呼地刮。


 


天地之間,全是柳絮一般飄揚的雪花,視線被裹挾,看不清一米之外的人影。


 


不知道村民和親戚們都怎麼樣了?


 


9


 


父母很擔心村民,本想穿好雪地服出去看看。


 


可我擔心寒潮還會回來,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他們隻能去監控室觀察。


 


可雪花遮擋了監控面前的視線,看不清遠處的動靜。


 


我們靜靜站在窗口,心情沉重地盯著外面的一切。


 


這時,大家的手機忽然滴滴響個不停。


 


原來是村民的群消息。


 


好在現在條件好了,很多村民都用上了智能手機。


 


就算不會打字,孩子們多教幾次,也會發發語音。


 


此時,隻聽群裡傳來村民激動的叫喊:


 


【媽耶!那白霧你們看到了嗎?太嚇人了!】


 


【看到了,我家那兩隻雞忘記收進來,瞬間在外面凝結成冰了。】


 


【多虧了剛子家的提醒啊,不然我們要被活活凍S!】


 


我急忙在群裡問:【大家都安全嗎?要不從村頭開始報個數?】


 


群裡人一聽,急忙七嘴八舌地開始報數,表示自家人都沒事。


 


我清點了一圈,發現除了村尾五戶人家沒冒頭,基本出現了,無人傷亡。


 


村尾那五戶是前年才搬過來的移民戶,外姓人,我和他們並不熟。


 


不過當時提醒囤貨的時候,都是統一提醒的。


 


村長在群裡擔憂地說:【要不我出去看看咋回事?】


 


恰好也住在村尾的孟屠夫開口了:【不用出去了,我剛剛透過玻璃看到外面有十幾個冰雕,還保持奔跑的姿勢,其中最近的兩個是住大槐樹邊上的老李家兩口子,另外那些我看著面生,好像是剛子丈母娘那邊的親戚,看來他們沒躲過寒潮,嚇S人了!】


 


我心底一驚,終歸還是S人了。


 


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起。


 


我微微挑眉,居然是何姍打來的電話。


 


她沒S?


 


10


 


我倒是要看看,她想說什麼。


 


我一接通,裡面就傳來何姍崩潰的尖叫和怒罵聲:


 


「孟剛!你個畜生!你害我!我爸媽和叔叔伯伯舅舅全都S了!你個畜生!」


 


消失許久的彈幕又出現:


 


【姍姍真的好慘,要不是祁睿拉著她躲進老李家,她可能也S在寒潮裡了。】


 


【孟剛簡直是又壞又惡毒,姍姍可是他的新婚妻子!】


 


【不能因為他們是男女主就一味包庇吧?這是老李的房子,結果何姍祁睿一行老同學躲了進去,還在寒潮趕來時,順手把門關了,害得人家老李夫妻就S在家門口。】


 


【可是如果開門,寒潮會湧進來,大家都會S啊,肯定少數服從多數,誰讓老李夫妻要出去看姍姍笑話呢,S了活該。】


 


果然是禍害遺千年,何姍他們沒S,老李夫妻卻S了。


 


先前我留意了一下,何姍的老同學,包括祁睿在內,一共來了十五人。


 


原劇情裡,或許他們也是這樣霸佔我家房子的吧。


 


想到這,我冷笑著對電話那頭的何姍說:


 


「有時間罵我,不如想想,你背地裡是怎麼對我的?這是你自己造的孽。


 


「何姍,我們結束了。」


 


「孟剛!你混……」不顧何姍破防的尖叫聲,我摁斷電話。


 


寒潮過後,迎來難得的安逸。


 


窗外皑皑白雪,家中暖意融融。


 


爸爸親自下廚,做了一頓大餐,開了一瓶紅酒,慶祝我們一家人逃過一劫。


 


至於何姍等人的動向,不用我們說,也有孟屠夫一家盯著,隨時在群裡匯報。


 


11


 


除了完全沒法出門,確實太冷了,雪太大了,怕寒潮回來。


 


旁的生活和往日也沒什麼不同。


 


人人開始貓冬,家家戶戶都有烤爐。


 


在家務農的人格外勤快,一年四季都會收集柴火放倉庫,就等著過年的時候取暖。


 


現在倒是真用上了,沒聽群裡傳來什麼噩耗。


 


我正這樣感嘆,又過了十天。


 


天上飄著的雪終於小了,遠眺,天地一片蒼茫。


 


孟屠夫傳來最新消息:


 


【剛子!何姍他們一伙人出門了!看方向,是去你家那個方向!】


 


彈幕也適時出現:


 


【祁睿哥哥真的好聰明啊,利用有限的工具,把釘子釘在木板上,再把木板綁在鞋底,這樣,釘子在冰面就能產生抓力,可以出門了。】


 


【嘿嘿,不愧是男主,孟剛,準備接招吧!】


 


半小時後,院門外的監控傳來警報聲。


 


緊接著,何姍可憐巴巴的聲音響起:


 


「阿剛,是我啊,我是姍姍。


 


「嗚嗚嗚,我的家人都被你害S了,可是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肯定是被人蠱惑誤會了什麼。


 


「我好冷啊,我住的那裡沒什麼食物,被子也是冷的,家裡沒有柴火,真的好冷,我可是你老婆啊,你快讓我進去。」


 


監控中,女人站在院門口瑟瑟發抖。


 


她頭發和眉毛都被霜雪染白,結了一層冰。


 


嘴唇發白,身上披著紅紅綠綠的被子改造成的棉袄,整個人裹得像個熊。


 


佝偻著腰,沒了往日高高在上的那副模樣,很是可憐。


 


不光是她,其他人也差不多,沒了之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知道何姍說的是實話,這幾天村裡人在群裡已經跟我們說了。


 


那幾戶移民戶不相信我的末日言論,沒有提前囤年貨。


 


因為外來戶的原因,他們也沒有山頭,平時不能隨便砍樹。


 


因此,家裡冷清是正常的。


 


甚至於他們以為極寒很快就會過去,為了賺錢,還把家裡本就不多的糧食都高價賣給了祁睿他們。


 


彈幕則笑嘻嘻:


 


【姍姍女鵝,媽媽粉的心都碎了。】


 


【姍姍都這麼低三下四了,孟剛,你醒醒,嘴硬的人會失去老婆的。】


 


【賭五毛錢,不出三秒,孟剛就會觍著臉迎接她和祁睿他們進門。】


 


12


 


我冷笑一聲,從先前購買的武器箱裡拿出一顆臭氣彈。


 


走到陽臺,在何姍勝券在握的目光中,朝院門外他們站的地方投去。


 


「再不滾,下次投的就是真槍實彈。」


 


何姍等人被嗆得連連咳嗽。


 


胃裡本就不多的清湯寡水全部吐了出來,木板釘鞋一個不穩,十六人全部摔倒在地,像是一群軟腳蝦。


 


祁睿目光遙遙地和我對視。


 


他冷冷地看了我許久,眼中是壓抑不住的仇恨和憤怒。


 


最終,他率先從冰雪地面上爬起來,吐出一句:


 


「來日方長。我們走!」


 


何姍和他相互攙扶,也對我吐出一句:


 


「孟剛,我們走著瞧。」


 


原來這就是男女主,也不過如此。


 


彈幕開始申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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