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徹底失敗了。
此時他隻想知道哥哥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從沒聽我提起過有這一個哥哥。哥哥沒有理會他,隻是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我冰冷的身體。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暖的避風港,所有的恐懼和不安,都煙消雲散。
我知道,哥哥一定會保護我,一定會……
5
我感覺自己像一片落葉,在狂風暴雨中飄搖,最終墜入無邊的黑暗。
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所有的重量都消失了。
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任何聲音。
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包裹著我,像母親的懷抱,讓我感到安全和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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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睜開眼睛,看看這溫暖的來源,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怎麼也睜不開。
我努力地呼吸,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任由自己沉溺在這片刻的安寧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
入眼是潔白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轉動眼珠,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豪華的病房裡,床邊守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哥哥。
他正握著我的手,頭靠在床沿上,似乎睡著了。
他的臉上,胡茬清晰可見,眼底帶著濃濃的黑眼圈,透著深深的疲憊。
我的心,像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撫過,酸澀又感動。
“哥哥……”
我虛弱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哥哥的身體微微一顫,猛地抬起頭,看到我醒來,眼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清清!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急切地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來。
我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哥哥,孩子呢?”
“孩子很好,是個男孩,很健康。”
哥哥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嬰兒床。
我轉頭看去,一個小小的生命,安靜地躺在那裡,粉嫩的臉蛋,緊閉的雙眼,像一個沉睡的天使。
我的心,瞬間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填滿,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這是我的孩子,我拼了命也要保護的孩子。
“清清,你昏迷了三天,醫生說你失血過多,身體非常虛弱,需要好好休養。”
哥哥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們已經離開那家醫院了,現在在我的私人醫院裡,這裡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我點了點頭,心裡明白,哥哥一定已經處理好了一切。
“江嶼呢?”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哥哥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冰冷:“他已經被我的人趕走了,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傷害你和孩子。”
我看著哥哥,心裡五味雜陳。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江嶼,那個我曾經深愛,卻又將我推入地獄的男人。
“清清,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哥哥處理。”
哥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語氣溫柔。
我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來計劃我的未來。
而另一邊,江嶼的世界,徹底崩塌了。為了討好陳雪兒獲得她的投資,在我懷孕後,江嶼就去做了結扎手術。
找不到我和孩子,他將一輩子沒有後代。
他像瘋了一樣,四處尋找我的下落,卻始終找不到我的蹤跡。
他打我的電話,永遠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他去了醫院,卻被告知我已經出院,沒有任何記錄。
他去了我們曾經的家,那裡空蕩蕩的,隻剩下冰冷的家具和無盡的回憶。
他像一隻無頭蒼蠅,在城市裡亂撞,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絕望。
他開始動用所有的人脈關系,調查哥哥的身份。
他甚至聯系了私家偵探,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挖出這個神秘男人的底細。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徒勞無功。
關於哥哥的信息,一片空白。
這個人,仿佛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神秘得令人恐懼。
6
江嶼感到一陣無力,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渺小,如此無助。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身體微微顫抖。
絕望、恐懼、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將他吞噬。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猛地站起身,衝進臥室。
他開始瘋狂地翻找,每一個抽屜,每一個角落……
終於,他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到了我遺留在家中的手機。
那是……我以前用的舊手機。
他顫抖著手,打開手機,輸入熟悉的密碼。
屏幕亮起,一條條短信,一張張照片,一段段錄音……
我們那些甜蜜的過往,那些海誓山盟,還有離婚協議書的復印件。
他從這些文件中發現了我哥哥的身份江城首富。
這時江嶼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他為了一個不能生孩子的人,竟然失去了做首富妹妹的機會。
他懊悔自己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要重新選擇。
叮,門鈴響了。打斷了江嶼的沉思。
是陳雪兒來了。
門外,陳雪兒濃妝豔抹,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
“江嶼,你這幾天S哪去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你什麼意思?”
陳雪兒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質問,語氣尖銳,毫不客氣。
她根本沒注意到江嶼的異常,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江嶼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心裡一陣厭惡。
他強忍著怒火,聲音沙啞:“雪兒,我這幾天有點事……”
“有事?有什麼事比我還重要?”
陳雪兒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更加不善。
“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你答應過我,會盡快和宋清離婚,把孩子給我養!”
“雪兒,你冷靜點,我們之間的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說?”
江嶼試圖緩和氣氛,他現在需要時間,來思考如何挽回這一切。
“以後?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陳雪兒冷笑一聲,語氣輕蔑。
“江嶼,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沒有我爸的投資,你的公司早就破產了!”
她的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江嶼的心髒。
他知道,陳雪兒說的是事實。
他現在,一無所有,隻能依靠她。
可是,現在他有了更好的選擇,隻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陳雪身上,他就能把我蒙騙過去,到時候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江嶼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他看著陳雪兒,聲音冰冷:“陳雪兒,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陳雪兒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江嶼冷笑一聲,從衣櫃裡掏出一份文件,扔到陳雪兒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陳雪兒疑惑地拿起文件,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那是……她以前墮胎的記錄。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她顫抖著聲音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怎麼會有?”
江嶼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沒人知道嗎?你以為,你那些混亂的私生活,真的可以瞞天過海嗎?”
7
他步步緊逼,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雪兒,你根本就不配擁有孩子!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母親!”
他的聲音,像一把把利刃,將陳雪兒的偽裝,一層層剝開,露出她醜陋的真面目。
陳雪兒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她捂著臉,發出一聲尖叫。
“不!不是這樣的!你胡說!你胡說!”
她像瘋了一樣,衝上來想要撕打江嶼。
江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將她推開。
“滾!你給我滾!”
他怒吼著,聲音嘶啞。
陳雪兒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一個破碎的玩偶。
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的一切,都完了。
她看著江嶼,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江嶼,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尖叫著,聲音悽厲。
然後,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跑出了房間。
江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沒有一絲快感,隻有無盡的空虛和悔恨。
現在他隻有盡快把我挽回,否則將一無所有。
陽光透過薄紗窗簾,溫柔地灑在嬰兒床裡熟睡的孩子臉上,他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著,像是在做一個甜美的夢。
我輕輕地撫摸著孩子柔軟的頭發,心中充滿了愛憐。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我警惕地皺起眉頭,會是誰?哥哥出差了,不可能這麼快回來。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那張讓我恨之入骨的臉——江嶼。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江嶼站在門口,頭發凌亂,胡子拉碴,眼窩深陷,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哪裡還有半點往日意氣風發的總裁模樣。
他一看到我,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緊緊抓住我的裙擺,聲音嘶啞,帶著哭腔:“清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他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我的裙擺上,暈開一片深色的痕跡。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身體卻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清清,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可是,我是愛你的啊!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變過!”
他抬起頭,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悔恨。
“愛我?”
我冷笑一聲,聲音冰冷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江嶼,你所謂的愛,就是把我賣給人販子?就是在我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想要拿走我的孩子,甚至要我的命?”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江嶼的心髒。
他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想要解釋:“清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
“你不用解釋!”
我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決絕。
“江嶼,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天真愚蠢的宋清嗎?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蹲下身,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江嶼,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悔過,你隻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我是江城首富的妹妹,你才來求我原諒的!”
“你怕了,你怕失去榮華富貴,你怕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你才來求我,你根本就不是愛我,你愛的,隻是你自己!”
我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像一把鋒利的刀,將江嶼最後的偽裝,徹底撕碎。
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清清……”他喃喃地叫著我的名字,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江嶼,從你把我賣給人販子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永遠都無法彌補。我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我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
“清清,你真的這麼狠心嗎?我們曾經那麼相愛……”
江嶼還想說什麼,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哥哥回來了。
8
他大步走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江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江嶼,你來這裡幹什麼?”
哥哥的聲音冰冷,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江嶼看到哥哥,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爬起來,想要解釋:“宋總,我……”
“滾!”
哥哥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而決絕。
“江嶼,我警告你,不要再來騷擾清清,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S!”
江嶼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知道,哥哥不是在開玩笑。
他不敢再說什麼,灰溜溜地離開了。
哥哥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抱住我,聲音溫柔:“清清,別怕,哥哥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
我靠在哥哥的懷裡,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緊緊地抱著哥哥,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江嶼離開後,他的公司很快就破產了。
他之前為了討好陳雪兒,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現在,全部都被曝光出來。
法院的判決下來得很快,江嶼數罪並罰,拐賣婦女、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每一項罪名都足夠讓他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宣判那天,我沒有去。
哥哥告訴我,江嶼在法庭上聲淚俱下,痛哭流涕,不斷地重復著“我錯了”、“我對不起清清”。
我聽了,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錯了?晚了。
陳雪兒也沒能逃脫懲罰。
哥哥的公司對陳雪兒父親的公司展開了全面狙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公司迅速破產,陳父因為涉嫌經濟犯罪也被逮捕。
陳雪兒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一夜之間跌落谷底,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她曾經的那些“朋友”,那些圍著她轉的“閨蜜”,全都避之不及,生怕跟她扯上任何關系。
我聽說,她為了還債,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名牌包包和首飾。
可這遠遠不夠,巨額的債務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有人看到,她穿著廉價的衣服,在街頭擺攤賣小飾品,曾經精致的妝容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和滄桑。
監獄裡的江嶼,得知陳雪兒的下場後,對她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他把所有的不幸都歸咎於陳雪兒,認為是她毀了他的一生。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江嶼利用自制的工具,成功地逃出了監獄。
他找到了陳雪兒。
那是在一個破舊的出租屋裡,陳雪兒正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看到江嶼的那一刻,她嚇得尖叫起來,聲音充滿了恐懼。
“江嶼,你……你要幹什麼?”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江嶼沒有說話,他一步步逼近,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仇恨。
他掐住了陳雪兒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陳雪兒的掙扎越來越微弱,最終,她的身體軟了下來,像一灘爛泥。
江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陳雪兒的屍體,他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終於報仇了,他終於解脫了。
然而,他並沒有逃脫法律的制裁。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他,在一場激烈的槍戰中,江嶼被當場擊斃。
我帶著孩子,搬進了一棟新的別墅,遠離了過去的一切。
哥哥為我請了最好的月嫂和保姆,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和孩子。
孩子一天天長大,越來越可愛,他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著我的心房。
我開始嘗試著走出過去的陰影,去接觸新的事物,結交新的朋友。
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
偶爾,我也會想起江嶼,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