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說對於司北洲的一切，我全部問心無愧。”
說完，姜慕顏就起身準備離開。
司母卻蠻橫地擋住她的去路，“你不能走，北洲那麼愛你，如果他醒了一定會想要見你，你必須留在這裡等北洲醒過來。”
“我有權利決定自己去哪裡幹什麼，如果你再阻攔的話，我就報警了。”
說著姜慕顏就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10，站在一旁的司北雲開口道：“姜小姐，請你原諒，我媽也是因為擔心北洲，所以說話才急躁了一些。”
“之前的事是北洲對不起，可北洲也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
“北洲現在生S未卜，如果他知道有你在外面等著他，期待他挺過來，一定會大大增加他的求生欲望。”
“姜小姐，我在這裡以一個姐姐的名義懇求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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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北雲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將自己的態度也放到了最低。
姜慕顏就是這樣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最終她還是留在了手術室外，等司北洲手術結束。”
手術室上面的紅燈，亮了四個小時才熄滅，手術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
司母和司北雲立刻迫不及待地湊上去。
“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病人情況如何？”
醫生摘下口罩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肺部斷裂的肋骨已經取出來了，目前生命體徵平穩。”
聽到這句話，司母喜極而泣，“我就說北洲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很快，護士便將面色慘蒼白的司北洲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送進特護病房。
姜慕顏深吸一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下。
她當即轉身準備轉身離去。
司北雲卻叫住了她，“姜小姐，能不能留個你的手機號，我怕等會北洲醒了想要見你。”
姜慕顏思慮再三還是把手機號碼留了下來。
回到酒店後，她洗漱換了一身衣服，便帶著父母的骨灰下樓直接打車去母親的老家小雲山。
將父母親的骨灰埋葬在外公外婆身邊後，姜慕顏跪下給每人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離開。
天色漸黑，本來打算過一夜再回來，可電話卻響了起來。
19
“姜小姐，你現在能來醫院一趟嗎？北洲醒了，他想見你。”
“好，等會到。”
姜慕顏又趕緊坐車趕回來，等回來的時候，已至深夜。
司母看見姜慕顏的時候，板著臉色道：“你看看都幾點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是不是故意擺譜拖到現在才來？”
一直馬不停蹄趕車的姜慕顏心裡本身就壓著火氣，也不再客氣說道：“司太太，我不欠你們的，如果你還不能放正你的態度的話，那我想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司母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怎麼不欠我們的，北洲是因為救你才變成這樣的！”
姜慕顏側眸看向她，“那你知道開車撞我的是誰嗎？”
司母惡狠狠地說道：“我管他是誰，他敢傷害我兒子，我都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開車撞我的，就是司北洲一年前出軌的保姆，我為什麼會有這場禍？說到底還是司北洲招惹來的，所以從頭到尾，我都不欠司北洲的。”
姜慕顏鄭重說道：“司太太，剛剛的話，我隻說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會立即離開。”
說完，她便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司母氣得橫鼻子豎眼，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在豐城司家是頂級豪門，向來都是被人巴結她討好她，敢威脅她的人，姜慕顏還是第一個。
可她偏偏對姜慕顏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自己的兒子喜歡她呢！喜歡到了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程度。
病房內，司北洲胸腹部纏滿繃帶，臉上罩了氧氣罩，整個人動彈不得，但看見姜慕顏的時候，他整個人眼神都亮了幾分。
“阿顏，你來了……”
姜慕顏在他病床邊的陪護凳上坐下。
“司北洲，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聽到姜慕顏如此冷淡的語氣，司北洲眼中的光又暗下去幾分。
“阿顏，剛剛在手術室裡，我很害怕我會就此S去。”
“我還沒有取得你的原諒，我還沒有和你白頭到老，我還有好多事還沒有做……”
他的手掌艱難的挪動，握住姜慕顏的掌心。
“阿顏，人生真的很脆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S去，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姜慕顏把司北洲的手塞回病床上，深吸一口氣道：“司北洲，放手吧，其實你早就不愛我了。”
司北洲神情激動，恨不得能將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姜慕顏看，向她證明自己的愛意。
“不，我愛你，我愛你。”
姜慕顏緩緩開口，“當初就是在這家醫院裡，沈月月扮成護士將我的手扎得遍體鱗傷。”
“可你知道後，非但沒有責怪她，反而拉著她在醫院的天臺廝混。”
“當時我就站在天臺門後面，看著你抱她親她。”姜慕顏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司北洲，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嗎？”
司北洲面色煞白，懊悔說道：“阿顏，我也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能時光倒流，回去SS曾經的自己。”
“你走後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我每天一閉上眼腦海中，全部都是你的樣子……”
“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錯得離譜，可現在的我能怎麼辦？”淚水從司北洲的眼眶流出，他無助說道：“阿顏，我沒有時光倒流的能力……”
20
姜慕顏聲音平淡地繼續說道：“曾經我救過你一命，現在你也救了我，司北洲，我們之間已經兩不相欠了。”
司北洲搖頭，“不，阿顏，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完，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贖罪。”
“可是司北洲，我不需要你向我贖罪。”
“現在的我很好，我恢復了容貌，我在H國和朋友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如果你非要強行留在我身邊隻會讓我痛苦。”
司北洲唇瓣碰了碰，他知道他此刻放手，那才是對兩人最好的選擇。
可是一想到，從今以後，阿顏將不再屬於她，他再也無法觸碰她，擁抱她，他的心就如同凌遲了一樣難受。
最終他開口說道：“一個月，我隻求你留在我身邊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你執意要走，我親自送你離開。”
姜慕顏看向滿身傷痕的司北洲，最終點點頭。
晚上，周曉玲打電話來問她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姜慕顏把司北洲為救她被車撞的事，還有自己答應留下來照顧他一個月的事，告訴了她。
周曉玲聽後立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顏顏，你怎麼這麼傻！那個渣男分明是裝可憐讓你留下來，然後找機會想和你舊情復燃。”
“怎麼說他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如果我現在真的把他丟下走了，我心中也會難安，左右不過是一個月，你放心我和你的環球旅行我不會忘的。”
周曉玲嘟囔道：“我才不是擔心環球旅行，我是擔心我哥……”
“你哥？周醫生怎麼了？”
“顏顏，你覺得我哥怎麼樣？”
雖然不知道周曉玲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姜慕顏還是如實說出自己對周醫生的真實看法。
“我覺得你哥很好啊！雖然他看起來人有點冷冷的，話也不多，但其實他人很熱心，對待患者也很有耐心。”
第一次做完植皮手術的時候，她臉上皮膚的縫合處又痛又痒，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痛苦得恨不得將植過去的皮膚抓爛。
晚上查房的周文景發現了她的情況後，找來醫用酒精用棉籤小心的替她擦拭傷口緩解不適。
本身她的臉毀容就已經夠難看的，再加上剛剛手術後的紅腫，是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恐怖的存在。
她忍不住問道：“周醫生，看著我這樣的臉，你不覺得恐怖或者惡心嗎？”
周文景擦拭的動作沒停，認真說道：“在醫生眼中，你隻是我的患者沒有美醜之分。”
這句話是多麼耳熟，姜慕顏忍不住自嘲說道：“我的前夫曾經也說過不在意我容貌上的美醜，可他最後還是因為我的臉出軌了。”
“世界上的男人很多，不要隻因為一個人就全盤否決，再說如果醫生看診也會美醜，那長得醜的患者豈不是S定了。”
“而且你本身長得很漂亮，這不過是個意外而已，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得跟之前一樣。”
姜慕顏點點頭，或許是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她對他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聽到姜慕顏這麼誇自家老哥，電話那頭的周曉玲簡直樂開了花。
“顏顏，既然你覺得我哥那麼好，那你做我哥女朋友怎麼樣？”
姜慕顏被周曉玲的這一句話嚇了一跳，“曉玲，你在亂說什麼，我和你哥怎麼可能……”
21
“怎麼不可能，男未婚女未嫁，這不是天生一對嘛！而且你成為了我嫂子以後，咱倆還沒有姑嫂矛盾，我還能順便替你解決我媽，這簡直一舉多得啊！”
周曉玲越說越美，簡直恨不得兩人能原地結婚。
姜慕顏無奈道：“曉玲，你別開玩笑了，你哥怎麼可能看上我啊！”
周文景雖然沒有女朋友，但以他的條件想找什麼的樣沒有，怎麼可能看得上她一個離過婚，毀過容的女人。
可沒想到周曉玲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震驚，“怎麼不可能，我哥就是喜歡你啊！”
“你說什麼？”姜慕顏搖搖頭，她不會幻聽了吧？
既然已經說了，周曉玲索性說開道：“是真的，他在手機裡偷偷藏你的照片，被我看到了。”
“你上飛機之前，我就讓他跟你告白，他一直磨磨唧唧地說什麼等你回來，結果你現在被司北洲那個渣男騙得要一個月之後再回來。”
“顏顏你可不能再信了司北洲那個渣男的花言巧語，你要記得在H國還有我哥這樣的優質男等著你呢！”
今天的這一番話著實讓姜慕顏震驚，以至於電話掛斷之後，她還久久不能回神。
周醫生喜歡她？
周醫生竟然會喜歡她？
直到司北洲痛苦得呻吟才喚回了姜慕顏的思緒，她推開病房走進去。
看到司北洲躺在病床上，表情痛苦，眉頭緊鎖，看見姜慕顏進來之後，緊咬著唇，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怎麼了？很難受嗎？我幫你叫醫生？”
司北洲額頭的冷汗滴落，蒼白著臉搖搖頭，“我沒事……”
姜慕顏有些無語，她又不瞎，他這樣是沒事的樣子嗎？
按響床頭的呼叫鈴，沒一會便有醫生護士來給司北洲查房。
司北洲胸口的肋骨斷了三根，其中一根更是折斷扎進了肺部。
他的肺部受到重創，現在麻藥勁過了，導致他呼吸都疼。
醫生要給他輸一點止疼的藥水，司北洲咬著牙拒絕。
醫生也沒法子，隻能叮囑姜慕顏，如果等下他疼的受不了了，可以再叫他們過來給他輸液。
醫生走後，姜慕顏在病床邊坐下。
“既然很痛，為什麼不讓醫生給你輸液？”
司北洲嘴角浮現一絲勉強的笑，“跟你比起來，我這點痛算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姜慕顏那張已經沒有一絲瑕疵的臉上，“阿顏，做植皮手術的時候是不是很痛？”
姜慕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很痛，我的臉一共分5手術才做完的全臉植皮，每次術後我的臉都又痛又痒，還需要熬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感染期。”
“可這些痛，都比不上你給我的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