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學到崩潰，我在天臺大哭。
已經保研的S對頭突然出現：「別學了，找個男人嫁了吧。」
第二天，我怒學十二小時。
同樣保研的竹馬心疼我，提著奶茶來看我。
「乖，學不進去就算了，來我公司上班，我一個月給你十萬。」
我兩眼放光。
坐在對面的S對頭冷冷地開口：「這是考不上研究生，準備嫁個研究生了？」
我氣到翻白眼，一怒之下修改志願，考全國最好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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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試結束當天，我發揮不好，在朋友圈發瘋。
【考不上研究生的話，隻能嫁個研究生了。（大哭）】
評論區一片鼓勵。
竹馬：【乖，有我。】
S對頭：【沒出息（白眼）。】
我怒而回復S對頭：【滾，又不是嫁你！】
深夜三點。
S對頭莫名其妙發來一句：【……也不是不行。】
失眠狂刷視頻的我：？
1
考研倒計時三個月。
我在圖書館裡沉默地看著我爸發來的七條長達 60 秒的語音轟炸。
其核心思想是讓我考研考公和考教資三手抓。
我煩躁地抓了抓自己本就打绺了的頭發。
幾根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瘋狂敲擊。
【我是哪吒嗎？
【有三頭六臂？
【還是你是李靖，有塔可託？】
敲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能發出去。
隻是自以為冷漠地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然後又看了看手邊那頁畫滿了紅叉的題本，突然就破防了。
越想越氣，一怒之下大中午跑到天臺頂上大哭。
一邊哭還一邊罵。
「該S的政治啊啊啊啊啊！
「該S的專業課啊啊啊啊啊！
「去你的考研考公考教資！！！
「我要是哪吒，我就淹了這陳塘關！！！」
突然，一陣低沉的笑聲傳來。
大中午的，我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
「誰！？」
我試探著挪過拐角，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是我的S對頭，肖祁。
他正雙手插兜，蹺著二郎腿。
眯著眼，坐在那折疊小凳子上悠闲自得地曬著太陽。
感受到我擋在他面前，他才慵懶地睜開了眼。
「呦，這不是我們的年級第一，裴大小姐嗎？」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肖祁，你個千年老二，也有資格笑我？」
他沒回答，隻是帶著輕佻的眼神看我。
嘲笑！一定是嘲笑！
他是在嘲笑我，哪怕是年級第一，也沒能拿到保研名額。
這件事，說來復雜。
但真要說，用一句也能講清楚。
那就是，我掛科了。
哎，真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
「肖祁，你別得意！等我考上研，我再跟你算賬！」我氣呼呼地準備轉身離開。
慵懶的聲線再次從身後傳來：「考什麼啊，你看看你剛才哭那樣？
「別學了，找個男人嫁了吧。」
背對著他，我似乎都能想象到他臉上得意的神情。
因此，他的話音剛落，我的怒火便蹭一下從腳底板蹿到了天靈蓋。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狗東西。」好好的一張臉張了個破嘴，「把你的狗嘴閉上。」
我一拳呼過去。
他不僅輕松地躲開了，甚至單手接住了我的拳頭。
我仔細一看，他的嘴角竟還漾著似有若無的笑。
我不甘示弱，抬腳就踢，他卻順勢抓著我的手用力一甩。
我嚇了一跳，跟著慣性轉了一圈。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
嘿，這S不要臉的。
我正準備一腳狠狠踩下去。
突然，一包心相印扔進了我懷裡。
「擦擦你那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怎麼你了。」
？
我愣了一下。
他和我的距離近到似乎正靠在我的耳邊說話，居然有幾分曖昧。
但下一秒。
我那重重的一腳還是毫不猶豫落下，然後飛快地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他痛哼一聲，「裴悅，你狗咬呂洞賓！」
我揮揮那包心相印，「抱一絲，老娘是哪吒！S過龍的，踹個狗什麼的還不是輕輕松松。
「拜拜了您！」
一想到肖祁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模樣，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這狗東西，我見一次罵一次。
呸。
2
事實證明，肖祁的刺激起了作用。
第二天，我一怒之下學了十二個小時。
竹馬顧霄不知道從哪聽說了消息，專程提著奶茶來找我。
那時正是中午，圖書館裡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我堅持要把一套卷子分析完再去吃飯。
突然，一杯芋泥波波奶茶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轉頭一看，正是顧霄。
顧霄就比我大幾個月，但是成熟懂事，溫柔體貼，是我們所有人的大哥哥。
他還沒畢業，就被他爸爸拎到公司實習去了。
哎，真是同一個世界，不同的人生啊。
「你怎麼來了？」我驚喜地看著他。
「當然是來看看我們小悅啊，最近辛苦了。」顧霄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
我癟了癟嘴，「沒事的，我能扛得住。」
顧霄看著我委屈巴巴的樣子，語氣又軟了幾分，低聲安慰道：「乖，考不上也沒事，等我繼承了公司，來我這上班，我一個月給你十萬。」
顧霄從小就對我很好，答應我的事就從來沒有失約過。
十萬這兩個字在我的腦海中循環播放，我看著他兩眼放光。
「顧霄哥，還是你對我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
顧霄也被我哄得眼角盡是笑意。
突然，一陣陰風飄過。
熟悉的嘲諷聲適時傳來：「呦，這是考不上研究生，準備嫁個研究生了？」
我和顧霄齊齊轉頭。
肖祁的嘴角還噙著一絲不屑。
他手裡似乎還拎著什麼，我們的視線剛一看過去，他就非常不自然藏到了身後。
我和顧霄從入學以來就關系親近，因此年級裡確實有一些關於我們的緋聞。
我懶得解釋。
隻是瞪了肖祁一眼，丟了句，「關你屁事！」
顧霄沒接話茬，看著肖祁的目光變得不善。
但這份不善在轉向我時，轉瞬消散。
他對我露出了熟悉溫和的笑容，然後起身離開。
隻是在路過肖祁的時候，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個嘴。」
看著他，肖祁氣得跳腳，「你！」
我笑得不行，然後用力地吸了一口我的芋泥波波奶茶。
一個字。
爽！
3
那天之後，肖祁三天兩頭地過來刺激我。
氣得我一怒之下修改了我原先的志願，決定在報名時改報全國最好的學校。
也是肖祁保送的學校。
之前因為我爸逼我三手抓，我不敢選太高的學校。
這次我被他狠狠刺激到了。
哪怕是讀研，我也要將這狗東西狠狠踩在腳下！
初試終於結束，我發揮得還行。
終於可以淺淺地休息幾天。
除夕那天，肖祁居然難得地給我發了新年快樂。
我陰陽怪氣地問他，是不是群發。
他不假思索地承認了。
氣得我又和他鬥表情包鬥到半夜。
期間一起吃年夜飯的顧霄還像煞有介事地問我，在和誰聊天。
我說和狗。
顧霄掃了一眼聊天框頂的備注，【狗東西】。
他的目光一頓，隨後輕笑出聲，帶著一副看透一切的眼神，灼灼地盯著我。
我的表情僵在臉上，「這位哥哥，為什麼我覺得你笑得這麼詭異？」
「我笑你們倆，歡喜冤家，連備注都起得這麼像。」
「什麼備注？什麼像？」我詫異地看著顧霄。
「欲知真相如何，請付押金 500。」顧霄手心向上，朝我示意。
「顧霄哥，怎麼你還沒繼承公司，已經有資本家的潛質了。」
於是我耍了個小機靈，伸手拿了五個砂糖橘放進他的手心。
他的手掌寬厚白皙，砂糖橘瞬間變得小巧精致起來。
他頓了一下，順手接下了那五個砂糖橘。
但他還是搖搖頭，嘆氣道：「沒有誠意，那你自己去問他吧。」
然後便起身去看他們打牌了。
這個顧霄，真是的，勾起人的好奇心就走。
於是，我果斷扔了一條信息過去。
【喂，姓肖的，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麼？】
夾在一堆表情包中的這條信息很快劃了過去。
突然，對面的表情包停了，反復地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良久。
我都以為他不會回復我了，他卻忽然發過來一句。
【你先把你給我的備注發過來，我再發給你。】
嘿，這狗東西還挺精。
我秒回，【狗東西。】
對方又輸入了半天。
真墨跡，我甩開充電的手機，也去看媽媽打牌了。
媽媽贏了好多錢，嘿嘿，都進了我的口袋。
等我再想起手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我一打開手機。
噔噔，噔噔噔噔。
除了一些廣告推送，就是肖祁的消息。
【裴悅，人呢？
【你發了嗎？
【我在村裡網不好。
【喂。
【我現在到隔壁家蹭網了，你再發一遍。
【人呢？
【不要告訴我，你給我的備注就是狗東西。
【裴悅？？？
【騙子。】
又過了半小時。
對方扔過來一張截圖以及冷冰冰的三個字。
【我睡了。】
截圖裡正是，我和肖祁的聊天對話框。
上面的備注赫然寫著，【2020 級裴悅】。
什麼嘛，我還以為……
就是這麼正常的備注，我卻突然感覺有些失落。
難道我在期待什麼嗎？
隨後是憤怒，不愧是你啊，狗東西！！！
我扔掉手機，一把扼住一旁顧霄的咽喉。
「顧霄！！！大騙子！！還我的五個砂糖橘！！！」
3
初試成績公布的那天，我緊張得手抖。
學校的咖啡廳裡，我坐在顧霄的對面，緊張地看著他。
他修長的指節熟練地敲擊著電腦鍵盤。
原本是非常焦灼的時候，我居然還分出了半分心思去關注他的臉。
我在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我家顧霄哥，手好看，人也好看。
顧霄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認真。
認真的男人就是帥！
好吧，我決定原諒他騙我肖祁備注的事了。
說到肖祁，怎麼顧霄身後那個正在端咖啡的服務員，這麼像肖祁呢。
嘿，越看越像。
他一個轉身，對上了我的視線。
好家伙，還真是他啊。
以前好像也沒仔細看過這個家伙，他也蠻帥的。
是和表哥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多了點痞帥的味道。
突然。
「出來了。」顧霄抬眸看我，一臉的神情凝重。
我一下子被他唬住了。
「是……不好嗎？」我猶豫著問道，聲音中竟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見狀，顧霄終於露出了一個熟悉的笑容，然後把電腦轉向我。
屏幕上的分數，映入我的眼眸。
【總分：425】
我激動得手都在抖。
不知何時，端著咖啡的肖祁身姿挺拔地站到了我的身邊。
「這個分數比去年的錄取分數線高了 25 分，進面應該問題不大。」
他低沉的聲線落入我的耳朵。
我詫異地看向他，他居然回了我一個沒有任何調侃意味的笑。
「恭喜你，裴悅。」
「謝謝……」我愣了一下，然後迎上他的目光，調侃道。
「不過肖祁，你怎麼知道去年的錄取分數線的？你個保研人？」
肖祁一愣，臉上竟然出現了幾分局促。
看著他一副被噎住了的表情，我樂了。
哈哈，這狗東西還有無言以對的時候。
於是我繼續出擊，「專門去查的啊？你關心我啊？」
「咳咳……你想多了，我本來是來嘲笑你的……」他的表情變得不自然。
肖祁欲蓋彌彰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我還欲再說些什麼。
顧霄沉靜的聲音打斷了我，「小悅，你的電話響了。」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媽媽】二字，我終於放過了肖祁，拿起電話。
「喂，媽媽。對，我剛把截圖發群裡了，應該能進面。」
應和著媽媽，我的餘光又掃向了拿著空盤子，離開的背影還帶著些許慌亂的肖祁。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我似乎還看見了他泛紅的耳尖。
沒想到啊，這狗東西，不好意思的時候還有點可愛。
4
成績出來後，又進入了繁忙的復試準備時間。
復試結束當天，我發揮得不是很好。
當時復試名單出了之後，進入復試的同學們分數都咬得很近。
所以準備復試期間，我的壓力很大。
下了考場，我反反復復地在想剛才答題的畫面。
還是感覺發揮得不好，有好幾題都答得不夠完整。
回到酒店之後，連飯都吃不下去。
我突然就想到了，當初肖祁陰陽我的那句話。
